林之悠一出診所的大門,眼淚便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淚痕布滿整張臉,趴在不遠處的樹下,看起來可憐極了。
昏暗的路燈打在她的身上,顯得十分的寂寥,光禿禿的枝椏被光影描繪在水泥地上與傷心的少女作伴,像一雙大手籠罩在少女身上。
沈芷南回到病房,看到林之悠不在,想趁這個時間帶時花走,她知道時花得病的事,林之悠遲早會知道,林之悠知道了,莫澄便會知道,她不能再讓時花受到傷害了,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帶時花走。
可是沒成想,好不容易把時花扶到診所大門,便看到不遠處的林之悠正趴在樹下哭得傷心欲裂。
芷南停住了腳步,不知是該帶時花走還是過去安慰林之悠,一番心裏糾結後,把時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拿著紙巾出去外麵,遞給了林之悠。
“幹嘛呢,我都沒哭呢,你哭啥?”芷南一邊把紙巾遞給林之悠,一邊在旁邊打趣。
林之悠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便看到眼前有個模糊的身影,一聽這聲音,林之悠不用想都知道是芷南,便接過她伸出來的紙巾,擦起眼淚。
大概整理好情緒之後,林之悠起身,眼眶還是紅紅的,隻是情緒比剛開始平靜許多了,她跟芷南道了聲謝謝,隨即透過芷南,便看到身後的時花。
此時時花還沒蘇醒,正緊閉雙眼倚靠在椅子上,看到這一幕,林之悠狐疑的眼神在芷南身上來回掃視;沈芷南越發這般奇怪,林之悠越發覺得時花的病有內幕。
芷南也察覺到林之悠的眼神,知道逃不掉,於是便轉身回頭把時花扶回病房,林之悠以為沈芷南要帶著時花再次逃跑,連忙跟了上去。
看到她是帶時花回病房,才一起搭把手把時花扶回了病房,整頓好時花好,林之悠看著芷南開口道:“聊聊吧!”
沈芷南知道這一刻遲早都會來的,她現在主要的目的是希望林之悠可以一起幫忙隱藏病情,如果她可以的話。
兩人出了病房,芷南臨走前叫值班的護士,如果時花醒了,便打她電話,於是便和林之悠出了門,在附近找了一家比較靜謐的咖啡館。
咖啡館內,悠揚的歌聲回蕩在大廳內,林之悠和沈芷南麵對麵坐著,誰也不言語。
片刻之後,林之悠抿了一口咖啡,咖啡淡淡的香味在嘴裏化開,微微的苦澀感,她放下咖啡,看著對麵的芷南一言不發的看著咖啡館外的街頭,街頭外有一顆光禿禿的樹,樹上掛滿了霓虹燈,一閃一閃的,像極了天上的星星。
可是它們不是星星,星星也終究不是它們!
“今年冬天來得好像比往年早!”林之悠跟隨著沈芷南的眼光,往外看去,街頭上來往的男女都裹緊了大衣,行色匆匆的走在街頭上。
街頭上隻有遠處一支路燈筆直的站著,暖黃色的燈光打在每個路人身上,為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絲溫暖。
“是啊,今年過年比較早!”芷南收回眼神,回答道。
林之悠此時直直的看著芷南,什麼也不說,等著芷南開口說話,解開心中的疑惑。
她看著對麵的芷南收回了眼神,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後,微微的皺了眉,然後放下咖啡,抿了抿嘴唇,在那短短的一分半裏,她至少做了十次吞咽的動作。
這更讓林之悠越發覺得時花背後發生的事情很驚悚,至少對於她們而言,是一件不可再度揭開的傷疤。
“我……”芷南欲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已經顫抖到發不出聲音。
“咳!咳!”芷南理了理狀態,然後突然抬起頭來,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時花的心理病是從兩年前開始的,至於是什麼原因,我不能告知,這是我們心中再也不能觸碰的一根刺,除了這個,其餘的可以說我都會說,但我希望你能幫我一起隱藏時花的病情,你知道的,她現在是M.C的藝人,如果她患病的事情被媒體爆出,影響的是你們M.C,這對你們來說壞處大於好處。”芷南一臉嚴肅的看著林之悠,眼底滿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