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正打算帶“扮鬼男”去與妓院老鴇接頭,隻見賈師爺帶著驅鬼神棍走了進來。
“貴府陰氣很重,最近是不是鬧鬼了啊?”神棍搖著鈴鐺,四處跳動著說道。
“神棍,今天怎麼有空了啊?上次我家少爺找你,你不是說沒空嗎?”賈師爺諷刺道。
“我覺察到鬼氣了,所以優先來為你們服務。”神棍搖頭晃腦地說道,“隻需五十兩銀子,包貴府一年沒有鬼騷擾,如果您肯花一百兩銀子,可保終身無鬼騷擾。”
“你這個神棍,誰知道你說的話可不可信。如果府上再次鬧鬼,我們也不知道去哪找你,到時候你說不定早就逃跑了。”我說道。
“我的驅鬼神力有口皆碑,不信你問問周圍鬧過鬼的府第,但凡請我驅鬼的,沒有一家再鬧過鬼。”
我冷笑一聲,突然想到一個對付神棍的辦法。我拿過老鴇的畫像,開門見山地對神棍說:“你跟翠紅院的老鴇是一夥的吧。”
神棍的眼神有些遊離,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吊著嗓子說:“我看公子是被鬼附身了,怎麼盡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呢?”
我指著身旁的“扮鬼男”騙神棍說:“這是老鴇安插的另一個神棍,他已經招認了。他說,老鴇會告訴他哪家鬧了鬼,於是他便去這家驅鬼。賺來的銀子和老鴇對半分。”
“什麼?對半分?憑什麼她和我說的是二八分?!”神棍激動地喊道。
“這麼說,你也招認嘍。”
然而,神棍更在乎的似乎還是他的銀子,他繼續罵道:“這個惡婦,我就覺得她不是什麼善類。居然如此貪得無厭。”
“那我們一起去把她抓起來吧。隻有你一個人坐牢,這可不公平。”我說道。
“什麼?坐牢?”
“忘記告訴你了,我是知縣袁圖兔,專門在魯府臥底,抓你們這幫騙人錢財的家夥。當然了,如果你老實交代,幫助我們抓捕老鴇,我可以判罰輕一些,畢竟,你也沒賺到多少嘛。”我挖苦道。
“對,對,趕緊去把那惡婦抓回來斬了。她在哪裏?我能做些什麼?”神棍急不可耐地說道。
我安排神棍和“扮鬼男”在茶樓與老鴇見麵,我們則埋伏在暗處。不到一盞茶功夫,滿頭珠翠的老鴇便一扭一捏地朝他們走去。
“喲,你倆怎麼接上頭啦?”老鴇笑道。
那兩人一開始看起來很緊張,但沒多會便和老鴇談笑風生了。就在他們談興正濃的時候,我們對老鴇實施了抓捕。人證俱在,老鴇沒辯上兩句話便敗下陣來。她狠狠地看著那兩個把她“供出來”的人,朝神棍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抓獲了罪首之後,我們封鎖了翠紅樓。老鴇眼看脫罪無望,於是便逐一指認了扮狐仙的兩個淸倌,以及幫助她銷贓的兩個小廝。在老鴇的床鋪下麵,我們搜到一箱還來不及銷贓的金銀玉器,其中的幾樣物件與報案人丟失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