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我這隻青麵獠牙鬼的頭套，讓我扮成鬼，潛入她指定的府第，然後盜取錢財。”
“在手臂上塗上脂粉，裝成纖纖玉手從窗戶裏伸進來，也是她的主意？”
“是的。她說先扮女鬼，再裝惡鬼，就會把那些公子嚇得落荒而逃，我就能趁此機會在他們的書房裏盜取值錢的東西。”
“那你是怎麼潛入這些府第的？我看你沒有武功，並不會飛簷走壁。”
“我扮成送菜的姑娘，從府第後麵專門送菜的通道走進去的。送菜的姑娘並不引人注目，他們往往就告訴我把菜放在哪裏，便走開了。扮鬼的頭套藏在菜的下麵。我把菜放下後，首先找個地方藏好頭套，然後就假裝成府裏的下人，拿塊抹布到處洗洗擦擦，並不會有人過問。到了半夜，我便拿出事先藏好的頭套，扮鬼嚇人，盜取財物。”
“你盜取的這些財物，是怎麼處理的？也是交給了那位婦人嗎？”我問道。
“她說如果盜得銀兩，就讓我自己留下。其他的財物，都必須交給她。”
“那她是怎麼通知你去哪家人家扮鬼的？”
“她知道我的住址，會派人給我送來紙條。”
“一般都是什麼樣的人，給你送紙條？”
“基本上都是年輕的小夥子。”
“今天你來扮鬼，也是收到了紙條？”
“魯府的話，我很多天前就收到紙條了。隻是那天我送菜去後門，沒有人應門。於是我去敲前門，管家告訴我說魯府剛剛搬進來，還沒來得及請廚子。”
的確如此，衙門的廚子和家丁，都是過了幾天才陸續搬進來的。
“第二天我在約定的地點見到婦人，告訴她這件事。她讓我不用擔心，過幾天再去也行。我問她需不需要特定哪一天去，她說不需要。”
“所以你今天來，是你自己決定的？”
“是的。”
“這樣的話，你明天如何見到那位婦人？”
“我隻要去我們一直接頭的地方，也就是吉祥茶館二樓靠街的位置喝茶，她便會來找我。”
可見，要麼是茶館的某人通知了婦人，要麼是婦人所住的地方能看到那個位置，所以就算不提前約好，她也能與這人接頭。
“這個婦人長什麼樣子，你能描述出來嗎？”
“她身材中等，濃妝豔抹的，其他的我也說不好。”
“是不是這個人？”我把王捕頭剛畫好的妓院老鴇的畫像給他看。
“沒錯，就是這個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吉祥茶館就在翠紅院斜對麵，老鴇隻需走出翠紅院的大門，便可看到茶館二樓沿街的位置。此外，“在黃昏的鄉間小路上能看到狐仙”的傳聞也是從翠紅院傳出來的，我早就懷疑老鴇與此事脫不了幹係。
“這樣，你明天照常去與這個婦人接頭，以便我們安排抓捕。”
“抓捕？抓捕這個婦人嗎？”
“這個婦人，還有驅鬼神棍。”
“驅鬼神棍？”
“是啊，隻有在確認你安全的情況下，驅鬼神棍才會出動不是嗎？”
“我不知道什麼驅鬼神棍？他是幹什麼的？也是這婦人安排的嗎？”
看來，這人並不知曉驅鬼神棍的事。那麼，這個驅鬼神棍到底是獨立行動的，還是與妓院老鴇一夥的？除非他跟老鴇是一夥的，否則作為江湖術士，我並沒有權利拘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