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辦事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一早,他便說已經準備就緒,可以隨時拜訪夏家了。
“我派人打聽清楚了,你們說的那個瘋了的小廝,他住在東邊的柴房裏。柴房旁邊有堵矮牆。昨天晚上我派人把它弄得更低了,你們可以從那裏進去,找機會和那個小廝說話。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張兄穩重地說道。
我們四人商量了一下,恩師年事已高,爬不了牆,師爺上次剛剛被小廝“攻擊”過,也不適合去。於是我和王捕頭便隨同張兄一起出發了。
我們很快便找到了張兄刻意弄低的那堵矮牆,確定四下無人後便爬了進去。師爺口中的那個“瘋子”正坐在柴房前麵的樹樁上。他的麵前放著一堆木頭,手邊放著一個斧頭。他的眼睛看著遠方,像是在想什麼心事。看著他透明淩厲的雙眼,我想,這並不像是一個瘋子的眼睛。
“孩子,有地方讓我坐一會嗎?我摔傷了腿,暫時走不了路了。”我試探性地問道。
隻見他一下子恢複了警覺,立刻拿起了斧子。王捕頭趕緊站到我前麵。他站起來,看到我坐在地上呻吟的樣子,很快便把斧子放下了。他確定了我們並無惡意後,打開柴房的門,示意我們走進去。
王捕頭說:“老爺,我看看你得腿摔得怎麼樣了。”他脫下我穿在最外麵的那層棉褲,卸下我別在腰間的官印,放在容易看見的地方。我用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個孩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官印。
“老爺,你身上沒有功夫,還拚命追捕那個強盜。這種事交給我們捕頭做就好了啊。”王捕頭繼續說道。
“也不知道李捕頭抓到那個強盜了沒?”我問道。
“李捕頭功夫好,肯定能抓住他的。他可是白岸村殺人案的凶嫌啊,怎麼也不能放過他。”
“不是他……”身旁的少年小聲地說道。
我裝作沒有聽見,繼續說道:“那個凶嫌殺了手無寸鐵的婦女和兒童,就算活捉不了也沒事,格殺勿論。”
“大人,殺人凶手不是他。”少年警覺地看了看窗外,然後跪到我麵前說道。
“孩子,沒事的,我會幫你做主的,我是陵洲知縣。”我溫柔地說道:“你告訴我凶手是誰好嗎?”
“不,我在這裏不安全。你們帶我離開這裏我就說。他隨時都會殺了我的,他殺了我娘,他還想殺我。他隨時都會殺了我的!”
我和王捕頭交換了下眼神,我說:“好的,我們這就帶你離開,到了府衙,你再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好嗎?這位叔叔武功很好,他會保護你的。”
話音剛落,隻見王捕頭左手抱住我,右手抱住少年,氣功一運,一個飛身跳起衝破了柴房的屋頂,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夏府外麵的街道上。我看到少年驚歎和放鬆的表情。
“這下你放心了吧。”我說道,:“叔叔們會保護你的,我們會為你和你母親伸冤的。”
少年堅定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