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人群中一個聲音朝我喊道。我應聲望過去,見到一個官老爺正在朝我招手。
我定睛一看:“張兄!”我猛然想起我的故友、也是與我同榜的會試狀元張莫然正是鄞縣的知府。
“真是好久不見啊。”張兄擠過人群,握著我的手,激動地說道:“袁兄此來鄞縣,所為何事啊?”
“我來查一個案子,哎,也稱不上案子,隻是一些疑點。”我說道。
“哦?是什麼樣的案子啊?”張兄問道。
“萬花樓的一個妓女死了。”賈師爺插嘴道:“周老師都說是自殺了,袁老爺還在懷疑是他殺。”
張兄看了看賈師爺身旁的周老師,對他行了禮。周老師滿意地點點頭。
“我最近也在處理一個女人被殺的案子。不過我這件是妥妥的謀殺。女人被刀刺死,她的丈夫和孩子都失蹤了。我們貼了榜文,找了一個多月,也沒有發現這兩人的下落。對了,袁兄,我們何不過府一敘,討論下案情呢?說不定我們能發現一些對方沒有覺察到的東西?”
“這樣再好不過了,”恩師說道:“狀元和探花一起討論案情,我想你們一定會有收獲的。”
“不介意的話,大家一起來府上坐坐吧。”張兄說道。
一到府上,張兄並沒有拘泥禮節,而是立刻就拿出案卷與我討論。
“一個月前,白岸村,就是鄞縣邊上的一個小村莊,有人報案稱有個女人被殺了。我們立刻前往現場,發現女人是被尖刀刺死的。家中很淩亂,像是有強盜來過。女人的丈夫和孩子都失蹤了。”
“她丈夫是靠什麼謀生的?”我問道。
“鄰居說是靠賣字畫為生。”
“是這個人嗎?”王捕頭拿出與姑爺很像的那個男人的畫像。我們剛剛聽說姑爺成親前正是賣字畫的。
“鄰居們沒有提供清晰的描述,我們沒法完成畫像。據說這家人剛剛搬到白岸村不久,丈夫早出晚歸,很少有人看清他的樣貌。不過我們倒是有孩子的畫像。”張兄從案卷中抽出一張紙,放到我們麵前。
“就是那個瘋子!”師爺驚叫道。
“你見過畫像中的人?”張兄嚴肅地問道。
“就是我剛才在夏府見到的那個瘋子,不會錯的。”師爺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張兄記錄了幾筆,淡定地說道。
“對了,袁兄,”他轉向我:“剛才你們給我看的那副畫像,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是被殺妓女的最後一位客人,而且,我們今天才發現,他和夏家新姑爺長得非常相像。”
“又是夏家?”張兄顯得很疑惑。
“假設我們都沒有認錯畫像,”恩師說道:“萬花樓的客人就是夏家姑爺,夏家的‘瘋子’就是被害女子的兒子……張大人,你有沒有這位被殺女子的畫像。”
“有。”張兄說著便拿出一幅畫像。這是一張陌生的臉。
“如果夏家那個小廝神誌清醒就好了,這樣的話說不定他能認出畫像中的人是不是他母親。”我說道。
“鄰居們並沒有說女人的兒子神智不正常啊。他會不會是親眼看到母親被殺才變得不正常?”張兄猜測道。
“這個孩子之前並不在夏府工作,他瘋了以後卻去了夏府。我看原因隻有一個,”恩師說道,“那就是夏府中有一個人是他的父親。”
“姑爺嗎?”賈師爺問道。
“很可能是姑爺,但也不排除老爺、大少爺或其他男丁。張大人,我看我們還是得找機會把他母親的畫像拿給他看,希望他能想起什麼。”恩師說道。
張兄點點頭:“您說,我們是去夏府找他比較好,還是把他帶到這裏來比較好?”他問恩師。
“傳喚一個小廝到知府衙門,這不太現實吧。”恩師說道,“我想,你最好找個時間去拜訪夏家老爺,然後想辦法留住他們。我們趁此機會把畫像拿給那個孩子看,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試試。”張兄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