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隆麥爾的這聲歎氣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說說你的故事吧。赫爾曼-庫尼茨將軍,當我知道那個人是你時,我心中很悲痛。”
“多謝,但我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有些事也許你現在還不懂,當你明白時,你也許會認為我做的是對的。”
“讓兩萬多名士兵無辜的死亡,你認為你是對的?赫爾曼-庫尼茨,你心裏應該愧疚到痛不欲生。”
隆麥爾又有些激動起來。
“是的,他們的死都是有價值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現在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人的。”
赫爾曼-庫尼茨似乎並沒有向他元帥妥協的意思。
“你。”隆麥爾怒不可揭的盯著赫爾曼-庫尼茨,“你早晚要被處決。我要告訴你赫爾曼-庫尼茨的是,你輸了。”
“哈哈哈,”赫爾曼-庫尼茨有些淒涼的笑了笑,“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還記得我讀的那段聖經嗎?我隻是想感化一個被戰爭蒙住了眼睛的元帥。死,我早已預料到。”
“Butthedovecouldfindnoplacetosetitsfeetbecausetherewaswateroverallthesurfaceoftheearth;soitreturnedtoNoahintheark.Hereachedouthishandandtookthedoveandbroughtitbacktohimselfintheark.(但遍地上都是水,鴿子找不著落腳之地,就回到方舟挪亞那裏,挪亞伸手把鴿子接進方舟來。)”
“Hewaitedsevenmoredaysandagainsentoutthedovefromtheark.Whenthedovereturnedtohimintheevening,thereinitsbeakwasafreshlypluckedoliveleaf!ThenNoahknewthatthewaterhadrecededfromtheearth.Hewaitedsevenmoredaysandsentthedoveoutagain,butthistimeitdidnotreturntohim.(他又等了七天,再把鴿子從方舟放出去。到了晚上,鴿子回到他那裏,嘴裏叼著一個新擰下來的橄欖葉子,挪亞就知道地上的水退了。他又等了七天,放出鴿子去,鴿子就不再回來了。)”
赫爾曼-庫尼茨閉著眼睛把這段話背完了才停下來,眼中竟是熱淚盈眶。
“一個人在家裏養那麼多鸚鵡也並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裏麵會夾雜著幾隻信鴿。”
“你早就知道裏麵有鴿子?”赫爾曼-庫尼茨顯然對隆麥爾的話還是有些吃驚。
“不,剛知道,從剛剛我知道聽見烏鴉的叫聲才相通這一切。你可以把所有的鴿子都變成黑色,但你無法要它們都發出烏鴉的叫聲。”
“哈哈哈,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赫爾曼-庫尼茨笑得格外淒涼。
“不,你僅僅隻是忽略了我以前也很喜歡養鳥,也養過信鴿。但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你,永遠保留著那把老式的長槍,我還記得費米爾曾經提醒過我一句,這已經是他第四次在這條走廊聽見槍聲了。還記不得有個將軍曾開玩笑的說,如果元帥在他的辦公室開一槍,赫爾曼-庫尼茨將軍躺在他家裏的床上也可以聽見他的元帥的命令。現在懂了嗎?”
赫爾曼-庫尼茨一雙眼睛有些驚呆的看著的隆麥爾,仿佛很難以置信。
“不用這樣看我,我說我永遠也不可能像你那樣聰明,用你那把老式長槍訓練信鴿,我想每次開會休息期間,你辦公室裏響起的那聲槍聲就是訊號吧,你把情報放在窗簾上的某個地方,然後信鴿聽到你的訊號,就飛出籠子,來把情報叼走,帶出城外,送給某個接應員的手裏,再通過電報發出去。赫爾曼-庫尼茨將軍,我不知道我的推理能不能讓你滿意。”
站在旁邊的費米爾一直都是不可思議的望著他的元帥,但這一次他已經完全被折服。
“元帥,你,你那個時候就知道了?”
“不,不,那個時候我和你一樣,被完全的蒙在鼓裏。直到我們剛才在斷橋上聽到那聲清脆的烏鴉叫聲,我才徹底相通所有的事情。”隆麥爾看了看他的參謀長,然後又把頭轉到了赫爾曼-庫尼茨身上。
“我雖然懷疑你,但還不敢確定,所以我才會怒不可揭的把漢森和西格蒙德關進監獄,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你知道你應該為他們說一句話的,因為你了解。但你沒有。沒有人會蠢到認為一個軍部裏有兩個將軍都是內奸。你太低估了你的元帥,很抱歉,我不是你希望中的那種人。”隆麥爾說道這停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自己拿出一根,然後又給赫爾曼-庫尼茨遞過去一根,赫爾曼-庫尼茨愣了愣,最後還是接了過來。隆麥爾劃燃火柴,給赫爾曼-庫尼茨點燃,然後又給自己點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