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皺著眉,有些不知所措,其實剛才電話裏助理轉達的慕總原話更加難聽:“讓她滾。”
“怎麼什麼人都在這兒?直接讓保安趕出去!”
一道聲音忽然間響起。
周萃從樓上下來,怒視著站在前台不停糾纏的餘嬈。
前路艱難,她會離開慕禮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周萃。這個女人心太狠,狠的讓人又恨又怕。
餘嬈深深看了周萃一眼,不再不顧顏麵地繼續糾纏。揮開那些保安的手,她大步自己走出公司的大門。
周萃冷眼看著餘嬈的身影消失,周身散發著低沉的冷氣壓。剛才在樓上,慕禮的助手進來的實惠說餘夭要見他的時候,她剛好在。
聽到兒子麵無表情地說出一句讓她滾,周萃這才放心地離開。在周萃看來,餘嬈這個女人實在人品低劣,慕禮現在重新振作,她就來糾纏,肯定不打什麼好主意。
“看來是時候給阿禮介紹新的對象了。”周萃自言自語,這個想法讓她一掃剛才遇見餘嬈的晦暗,立刻心情開朗。
餘嬈在大街上瞎轉悠,沒有辦法,她隻好給賀琛打電話。賀琛恰好在附近,便開著車來接她,兩個人找了安靜的一處咖啡廳談。
餘嬈把事情給賀琛說了,賀琛聽後半天沒有作聲。神色凝重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在很認真地思考。
“要我說,這事兒怕是難。”
餘嬈點頭,“我知道這事兒難。慕禮根本就不想見我。”
“這不是簡單地獻血呢,這可是生個孩子出來。”賀琛看了一眼餘嬈,“我盡量把你的話帶到吧。”
“我當初把他得罪狠了,他現在估計也不想見我。要是實在不行,捐精也行,大不了,我去做試管嬰兒。”
這實在是最差的一步棋了。試管嬰兒中間還要費多少力氣,她不知道,卻也知道肯定很不容易。多拖一天,就耗費一天,嘉喬就要多煎熬一天。
“噗……那女人真的說讓慕禮捐精?”季子庭一口茶全部都噴出來,趕緊抽了紙,慌亂地在褲子上擦拭。
賀琛給了季子庭一個白眼,“我看她也是沒有辦法了。”
季子庭多少知道慕禮和餘嬈地那些糾纏,他覺得這事兒不靠譜:“餘嬈起碼拒絕了慕禮不下三次。一次比一次狠!擱誰身上不難受?現在有事兒,就來找慕禮了,求慕禮了,這是把慕禮當什麼了?慕禮那麼驕傲,會同意?”
“這不是一般地事兒。是孩子生病了。是慕禮和餘嬈共同地孩子。就當是為了孩子,犧牲一下又怎麼樣了?那孩子很可愛的,要是成功地治好了病,我哥不就白撿了這麼一個大兒子?”
古人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救人是要救地,可是生下一個孩子來救一個孩子,那以後這倆孩子跟誰?算誰的?
季子庭覺得這事兒要是擱在自己頭上,肯定受不了。居然一下子多出兩個孩子,一大一小,這算怎麼回事?況且跟孩子母親感情又不深厚,難道要為了養育孩子,兩個人綁在一起過日子?
那樣的人生簡直是災難。
季子庭於是給賀琛出主意,先跟餘嬈談好,把這以後的安排都給說清楚講明白了,免得到時候鬧得不愉快。
“我以前以為你就是有點禽獸,沒有想到你是禽獸不如。”
“老子這麼費力給出主意,你居然還這樣說我!不和你說了!我反正就是覺得後路得想好。免得到時候孩子生下來,最大困難過去之後,又冒出各種不愉快。好好一件事,就這麼變了味。”
季子庭站起來要走。
賀琛抬腳把他踹遠,送他一程:“你丫就是一恐婚族,不知道禍害多少良家婦女!”
等他一個人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又不得不承認愛玩的季子庭說的話確實是個問題。生一個孩子又不是種一個西瓜,瓜熟蒂落吃了就幹淨。可是孩子呱呱墜地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思來想去,仿佛深陷在一團混亂的毛線球裏麵,找不到解脫的線頭,越掙紮越被捆綁的緊。他靈機一動,抱著試試的心態給陶思打電話。
居然撥通了。
“喂。”
當陶思略帶慵懶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賀琛耳裏的時候,所有的煩心事都一掃而空。他甚至激動地結巴了,“我……我……是我,賀琛。”
“我知道。我有你的號碼。”
“你最近去哪兒了?”
“我去結婚啦。”陶思這也算是實話實說,卻是是被綁著乖乖地等著和吳正結婚。
賀琛這一刻連呼吸都忘記,全世界都崩塌,半天他才聲音生硬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太不夠意思了,居然不給我發請帖。”
陶思嘻嘻笑了一陣,“我沒有結成,當然是沒有請帖咯。”
賀琛額角三條黑線,緊繃的聲線舒張:“嚇死我了。”
“找我什麼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