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哪,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威廉。”到了目的地,艾瑞克不得已出聲叫醒了慕禮。
慕禮睜開眼,立時就恢複了以往的精神。
今天要參加的是一個高端的私人宴會。
穿過長長的走廊,轉角處傳來女人的嗬斥聲。
“我擦你大爺!”
看樣子像是在吵架,慕禮眼觀鼻,鼻觀心,準備走過去,結果轉出來的女人差點撞到他身上。
“是你?”
陶思跟慕禮幾乎是同時出聲。
陶思白了他一眼,驕傲地整了整自己的頭發,準備擦身而過。
慕禮卻在這個時候低聲一句,讓陶思停下了腳步。
他說的是:“嘉喬住院了。”
陶思被父親派來的人捉住,現在被看管在一個叔叔這兒,成天焦頭爛額,壓根就沒有時間去關注餘嬈的事情。
“怎麼會突然間住院了呢?”她緊張地問。
一連串腳步聲此時傳來。
“慕先生,有失遠迎,請進。”來的人正是今晚上晚宴的主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慕禮看了陶思一眼,上前去跟主人握了握手。
“思思,過來,給你介紹一位青年才俊。”晚宴的主人朝著陶思招手。陶思不情不願地挪過去,“叔叔,我認識他,以前是同學。”
慕禮看著陶思的目光若有所思。
晚宴的位置,陶思被臨時安排在慕禮的旁邊。是晚宴主人的意思,方便兩位校友聊天。
“陶小姐,陶公主,你這麼厲害,餘嬈知道嗎?”慕禮借著敬酒的時候輕聲對陶思說。
陶思不自然地撇撇嘴:“別叫我公主。”
陶思的父親在國外繼承爵位,擁有龐大的帝國集團。圈子裏眾人都知道這位寵愛女兒,真正過著比公主還要嬌養的生活。可誰又能想到,圈子裏麵稱呼公主的女人居然跟普通人一樣就活在這個小地方。如果今天不是到這個私人的高端宴會,慕禮怕也不會知道陶思的雄厚的背景和令人咋舌的身份。
“餘嬈她什麼都不知道。你暫時別告訴她。”陶思臉上略帶憂慮,當初是為了保護自己而隱藏的身份,到了後來和餘嬈成為了閨蜜,卻是為了保住這段友情,而不知道怎麼告訴她了。結果一拖就是這麼多年,一直到現在。
“你也會害怕?”
慕禮奇怪地看她一眼。從認識餘嬈開始,就認識了陶思。這貨看上去是個橫行霸道刁蠻的女,實際上卻是貨真價實的金枝玉葉。
陶思被戳中了心思,惆悵地盯著手裏的高腳杯,不說話。她摸不準餘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想想這些年為了圓謊,她也說了不少的謊話了。比如說她每一次召喚來的律師,都告訴餘嬈,那是因為這些人欠了她的錢。
餘嬈不是蠢,也不是單純,而是出於信任,幾乎是陶思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席間,陶思的電話嗡嗡震動了幾次,她都沒有理,最後煩了,直接按下了關機,悶頭喝酒。
“男人都特麼不是什麼好東西。”陶思低頭罵了一句,慕禮隻當沒有聽見,估計這位是心情不好。
“我說你。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陶思將槍口對準了身邊的慕禮,她老早就因為慕禮結婚的事情心裏不爽,“你一邊想要嬈嬈,一邊又在跟沈瀾結婚。等結婚了,又沒有幾天就離婚。像你這種兩麵三刀翻臉無情出爾反爾的男人,就應該被車撞死。”
“被撞過了,也死過一回了。”慕禮麵無表情地回答。
陶思這才正眼看他,醉眼熏熏:“你是不是在耍嬈嬈?我告訴你,當初餘嬈就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要怪就去怪你媽。都是你媽做的好事。”
她突然間就罵了一句髒話,慕禮眉頭一擰,正要嗬斥她不要殃及家人,陶思突然間站起身。椅子在身後發出刺耳的聲音,整個宴會場突然間安靜下來。
慕禮的麵前多了一個男人。
“思思,我有話要給你說。你出來一下,我們好好談談。”
一個麵相圓潤的男人抓住了陶思的手,哀求著說道。
陶思想了想,顧忌到今天是叔叔的晚宴,不好鬧得太過,於是順從地答應。兩個人相攜著一起朝外走去。
慕禮回憶著那個男人的臉,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目光忽然間落在身邊一個黑色手袋上,那是陶思剛才落下的。
沉默了一瞬,他想起來了,那個男人是某房地產老大的兒子,平常經常上報紙的金融版麵。今天早上慕禮還在報紙上看到他的臉,隻不過卻不是在他的老地方金融版麵,而是在娛樂版塊。
“你想說什麼?”幾乎是一走出宴會廳,陶思作勢就要掙脫他的手。沒有成功地扯出來,正在火氣上的陶思抬腳就踹,男人為了躲避,立刻就閃開。
“思思,我說你值得發這麼大的火氣嗎?我們倆家的聯姻都是一定的了。這麼多年的婚約了,這麼深的感情了,值得為了一個女人跟我鬧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