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劫持著張圓的黑衣人疼得膝頭一軟,哐一聲跪在地上,五官疼得扭曲成一團。
最後保安趕到,聯合著同時趕來的民警,把這三個身份不明但是看似犯罪分子的黑衣人都給抓起來。
餘嬈陪著張圓去做了筆錄。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追我。”張圓麵對警察的提問這樣回答,餘嬈在旁邊感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剛才在危難的時候,張圓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那三個黑衣西裝男就說是張圓男朋友欠了錢,要他們來找張圓還錢。
張圓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我跟他早就沒有關係了,我一分錢都不會替他還!”
出了警局,餘嬈在附近找了一間飯館,要了一個包廂,兩個人往裏麵一坐,等到吃了差不多,餘嬈這才開口:“張圓,你一開始說沈瀾要抓你,為什麼在警局裏麵又改了口?”
張圓低眉斂目,有些懊惱。剛才情況緊急,她怕自己被抓去,萬一被折磨的連命都沒有了怎麼辦?她害怕自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所以才會在餘嬈的耳邊說了那樣的話。
看出來她似乎並不是很想說,餘嬈慢慢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你覺得沈瀾這一次沒有成功,下一次就會放過你嗎?”餘嬈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張圓果然抬頭看向了她。
“別忘了,今天被抓的那三個男人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沈瀾這個人,我挺了解的。高傲目中無人,自私睚眥必報。更何況,她現在風頭正盛,我覺得她一定是不會想放過你的。反正她有錢。”
餘嬈在賭,賭張圓是得罪了沈瀾,所以句句不離沈瀾的瘋狂報複心。
張圓的手緊張地摩挲著茶杯,她已經有所動搖,說還是不說?現在的她似乎根本就不能和沈瀾對抗。
“我說。”
張圓的防線被餘嬈攻破,選擇了說實話。
“我以前在婦產醫院,是裏麵的一名實習醫生。她剛好來我們醫院做過婚檢。而我,很巧合的知道了她的一個秘密,當時留了一個心眼,沒有銷毀那份檢查報告的原件。”張圓喝了一口茶,看向餘嬈,“她無法生育。可是為了順利結婚,她就買通了我們科室的一個主任,讓她幫忙做戲,讓婚檢一切都順利。”
餘嬈默了默,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應該不止這麼點事情吧?”如果不是觸怒了沈瀾,怎麼會遭遇到她瘋狗似的強烈報複?
沈瀾這人喜歡玩陰的,可是對付張圓的方式卻是簡單粗暴了許多,直接派黑社會的人來捉。
張圓眼裏閃過詫異,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糾結要不要說。
餘嬈看出來她在猶豫,勸她:“你最好全部都告訴我,我才能找人幫你。實不相瞞,我和沈瀾也有仇。可是你也知道,沈瀾這人風風雨雨都過來,現在簡直是到了事業的高潮期。如果不能讓她再也爬不起來,你不覺得後半生都無法安生了嗎?”
張圓盯著餘嬈,似乎在考慮著她話的真假,然後笑了笑,說起了跟主題無關的話題。
“我聽我媽說過你。說你善良,對愛情專一。在慕禮變成傻子的時候都不離不棄地跟著他,最後卻被慕家那個眼高於頂的老太婆趕出去了。”
餘嬈不明白她突然間提起這件事做什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別誤會。”張圓擔心餘嬈會翻臉,趕緊解釋:“我隻是搞不懂你,為什麼有了慕禮的孩子卻又不去找他?”
“張嫂既然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你,難道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麼被趕出慕家的嗎?”餘嬈的聲音有點冷,因為那段回憶並不愉快。
張圓一愣,搖搖頭。
餘嬈神情漸冷,斂著眸光,“我苦苦哀求她,告訴她我已經有了慕禮的孩子,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陪著慕禮就可以。她卻告訴我,不配剩下慕家的血脈,然後讓人給我灌藥!”
張圓驚呼一聲,她是婦產科醫生,怎麼會不明白隨便做藥流的危險後果。
“她甚至連請醫生都不願意,直接讓你媽熬藥給我強行灌。虧得你媽心好,把流產的藥給偷偷換了,還幫我製造了流產的假象,我才得以逃脫。”餘嬈抬眼看她,綻開一抹冷豔的笑,“我恨慕家。”
“其實我一開始知道沈瀾不能生育的時候也覺得慕家活該。這樣處心積慮不惜欺騙的女人居然被慕家那個眼高於頂的老太婆捧著。我自己都覺得上天有時候是公平的。”
餘嬈沒有回答,上天公平不公平又如何,沈瀾這個壞心腸的過的風生水起,周萃還是過著安穩的貴婦生活。而她的兒子,現在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忍受著一般大人都難以承受的絕症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