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道:這次隻你姐妹二人回來,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劉芒怕是都不會放過你們,你二人可有何打算?”

子墨道:“劉芒好色昏聵,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肯定會拿我們姐妹背鍋。

我們此來也是想跟先生說說,我們不打算回去了。

但因曾是先生介紹進的衙門,怕連累了您和家人,故前來跟先生商量:不如,您和周姨、小顰跟我們一起走吧?”

趙離聽了挑眉怒斥:“荒唐,我好歹是個師爺,拿著衙門裏的俸祿,出了問題當想著給縣令分憂,豈能遇事而逃?”

子清道:“先生,你也知那劉芒的德性,凡事根本不會聽您的。

他讓您做這縣衙裏的師爺,不過是看在知府大人曾是您的同窗,給他個麵子罷了。

這些年,他哪一件事情聽過你的了?

就拿昨天剿匪一事來說吧,他僅聽趙家派來的小廝幾句話,便將所有衙役都派出去。

您建議先派人去打探打探、了解一下土匪的情況再說,可他呢,不僅不聽,還將您痛斥一通趕回了家。

這樣昏聵無能之人,哪配得到您的扶持,您可曾是國子監的先生啊!”

提起國子監,趙離臉上的表情一下憂傷起來,深深歎了口氣道:“都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

國子監的事情是趙離心中永遠的痛,每每提及,他總是壓抑不住自己先憂後怒的情緒。

大家也知道這是他的雷區,所以很少在他麵前提及。倒是他自己,每每想到就難以釋懷,非得破口大罵一番方能解氣。

子清並不去看他逐漸憤怒的表情,繼續道:“其實太上皇雖然脾氣暴躁了些,但對太古國也還是有功的。至少,咱們這青、蘭、紫三州都是他打下來的。

是他,將別人眼中的彈丸之地,變成了如今的泱泱大國。”

趙離終於壓製不住心中的怒氣道:“那有什麼用,打下了也治理不好?

整天就隻想著擴張,國內到處是貪官汙吏、民怨沸騰。我好心上書勸他攘外必先安內,把心力用到國內來,先懲貪官、平民怨、除逆賊、改善民生而後再圖擴張之事……

可那暴君不僅不聽勸,還當著國子監一眾學子、先生的麵將我痛打一頓不說,還將我們一家貶到這偏遠的青州之地來。

唉,想我趙離空有一身本事,卻是報國無門;想我太古大國,君王一代不如一代啊!”

趙離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了。

子清子墨對於他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性格已經見怪不怪,別說是背著,他就算當麵他也敢這麼說。

想當初,他就是這樣上書,說這太古國君王一代不如一代,才被當眾打了板子。

子墨此刻也不反駁他,隻道:“太上皇再壞,起碼心思也是放在國事上的,並不荒淫無道。

他戰,是以戰養戰,從不動用國庫銀子、搜刮民脂民膏。

而現在呢,當今皇帝安於享樂,整天沉迷酒池肉林,還讓人大肆斂財、搜羅民間美女進宮供他享樂。

都說太上皇暴虐,弄得民怨沸騰;可當今溫和,百姓活不下去了卻連說都不敢說。

而且,周邊幾國虎視眈眈,屢屢騷擾試探,若是……隻怕,真正將國之不國啊!”

趙離無奈道:“可又能怎麼辦呢,太上皇人在行宮裏,對外說是從大涼回來之後退位讓賢,實則不過身殘被囚、廢人一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