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從山上帶下來的堅果和糧食,他們今晚吃的是鬆仁核桃炒土豆片,外加一盤水煮馬齒莧。
飯桌上,古木說明日要和小胖進山一趟,找些藥材,順便打點獵物。
福伯點頭,並說如果能多打點,他後日就去鎮上換些糧食回來。
古木答應盡量多打些,初次做人,她想多嚐嚐這人間美味。
所以,還是要努力幹活呢!
飯後,福伯收拾碗筷,小胖抱著塊破麻布蹲在桌上擦桌子,古木在則院中挖起坑來。
每天天不亮就跑林子,她嫌麻煩,就想把自己種在院中,看看能不能修煉。
福伯問她幹嘛,她說“種樹”。
福伯問:“樹呢?”
她說:“我有癔症,會常常認為自己是一棵樹。”
福伯回屋將這事講給了床上之人聽,並慢慢將他扶坐起,又推開窗戶讓男子看看院中正在挖坑的粗使丫頭。
誰知窗戶剛一打開,古木立即扭頭,用她黑而精致的半張臉對準這邊道:“窗一開,我感覺又被克著了。”
確實,窗戶打開,裏麵的戾氣便開始運轉起來,土匪似的強搶她丹田裏的元氣。
不過距離較遠,元氣流失得要緩慢一些。
裏麵人不知說了什麼,福伯將窗戶開得更大了。
古木也不阻止,隻道:“每天開小半個時辰就行了,別貪心不足蛇吞象。”
然後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眼睛一亮:“福伯你明日起早些,待我將自己種下後,你便將他慢慢扶出來。”
“我若表現出不適,你們立馬後退,若沒什麼反應,就讓他一直呆在我旁邊。”
古木想試試自己一邊修煉,一邊讓他吸食,看看元氣能不能供應得上。
誰知裏麵的福伯聽了卻為難道:“木木,你能不能把坑挖到房裏來,主子他……現在還無法下床。”
古木翻了個大白眼,心想我可不敢作死。在外麵,戾氣還會被天地正氣稀釋一些,若在屋內,說不定來不及逃跑就被吸成幹屍了。
當然,她是不會把實情說出來的,隻道:“不行,他在那屋裏會克我。”
“要不,你們還是先把門窗打開吧,我其實也不知道出來行不行,隻是想……”
“想”字還沒說完,對著院子的那堵牆轟然倒塌,濺起漫天灰塵,嚇得在竹椅裏打盹的小胖突然間驚醒,“嗖”的一聲跳到古木頭上。
“咳咳……”
古木咳嗽幾聲,一把將小胖拽下,後退幾步用袖子扇了扇灰塵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福伯踏著那堵倒地的牆從灰塵中走出,掩著口鼻道:“主子說,既然屋子克著木木,就把牆推了。”
古木翻個大白眼,暗想克我的是屋子嗎,明明是屋子裏的人好不好,真是本末倒置。
“這倒春寒的天氣,把牆推了,住裏麵不冷嗎?”她問。
“主子說,他天生體熱,不怕冷。”
“可你們這樣,我受不啊!”古木忍了忍,終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主子說,木木要是受不了,可以回自己屋,將門窗關上便可。”
古木狠狠瞪了福伯一眼:“主子說、主子說、你是主子你肚皮裏的蛔蟲嗎?”
“真是見了你們的鬼!”
她說完將手中鋤頭一扔,轉身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走進廂房。
小胖也忙跟上,臨了不忘回頭對著福伯呲牙“吱吱”幾聲。
福伯知道這小畜生此刻無好話,卻不知它說的是:“老畜生,大傻叉!”
古木回屋後就上了藤床,因為天不亮要起來修煉,她得早些休息。
院中,福伯卻是一個晚上都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