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果軍?我大漢還有這支軍隊?”
鄭度、龐義、黃元二人站在成都城外的高地上看著緩緩而出的五百騎兵,一個個全是大紅的戰袍、黑色皮甲,褐色的頭盔,手中也全部都是長矛腰間也還陪著短刀。威風凜凜,魚貫而出。
“真想不到,這劉阿鬥還真敢出城迎戰。”鄭度看著這先出來的五百騎兵,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龐義倒是冷笑了一聲,“咱們這兩天夜裏的頻繁騷擾使得劉阿鬥坐不住了,再不出城迎戰估計城內軍心、民心早就散了。”龐義說的騷擾乃是龐義在收攏黃元手中兵權之後,采取的攻城策略,白天的時候不斷的攻城,晚上的時候更是隔段時間便鼓聲大作、喊殺聲四起,等到漢軍做好防備之後,叛軍卻靜悄悄的。如此反複幾次,守城的軍士苦不堪言。不僅如此,鄭度這幾天也發明出了投石車,雖然很是粗糙,射程不過兩百步而已,但是足夠對城池構成威脅。叛軍退出投石車後,也著實令劉禪刮目相看一番。
黃元卻沒有說話,眯著眼,小眼睛亂轉不知道在想著設麼。不一會兒,程舉從後方過來,衝黃元點了下頭。黃元的嘴角頓時笑了下。
站在城牆之上的劉禪,此時也是一身鎧甲,本來想下去的劉禪被一眾老頭死活拽著不給走。無奈之下,胖胖的身材又掙脫不開,隻能在城牆上觀看。
“殿下,咱們隻有五百騎兵還有那一千五百的方陣,能打贏嘛?”劉禪身邊一個年輕的小校,生的唇紅齒白,雖然也是一身鎧甲,但是大臣們第一眼看過去之後都紛紛行禮。劉禪看了看張星彩一身軟甲,顯得英氣十足,陪著張星彩乃是大漢女將黃舞蝶。
劉禪手拍著城牆,“當然了。也不看看我劉禪是誰,天命所歸。”心裏卻嘀咕著,打不贏才怪,有黃元從中作內應,再加上自己超越幾千年的戰術,足以讓這個時代另眼相看。
當然劉禪身後的大臣們聽到之後都不住的冷哼,一千五百的步兵方陣加上五百騎兵也才兩千人,對陣的可是四萬人。
騎兵列陣,補兵方陣也已經列陣完畢,步兵以五百人為一個方陣,一個個筆直的線條,一點都不亞於後世的軍陣,隻是這些士兵一個個都是五六十歲,顯然是戰場上裁汰的老兵。身後的群臣又都是竊竊私語,“殿下,這些老兵?”賴恭不住的開口問道。
劉禪嘴角笑了笑,這一千五的老兵還得從前兩天說起。
“聽說殿下要率兵和叛軍決戰?”劉禪決定出城決戰之後,群臣反對,當然在家養病的簡雍聽到之後也趕了過來。
劉禪扶著簡雍坐下,無奈的說道:“少傅,不是孤想決戰,而是叛軍逼著孤不得不這樣做。這兩天叛軍白天、夜裏不住的騷擾,我城牆之上的士兵早就不堪其擾。朝堂之上還有一些吃裏扒外的東西竟然和叛軍私通,再加上叛軍圍城,蜀中的消息很難傳進來,我們根本就沒法和外麵取得聯係,使得城內謠言四起。前段時間,孤下手狠了些屠殺這麼多百姓,使得成都城內怨氣大盛。所以,孤不得不孤注一擲。”
簡雍也知道事情拖得越久變數越大,“可是,聽說殿下讓馬岱征集了五百騎兵,難道殿下就靠著這五百騎兵來和外麵的四萬叛軍決戰?”
劉禪一時糾結,現在城中能調動也隻有這五百騎兵,別的軍隊都派上從城牆守城去了,臨時征召壯丁也不可靠,誰知道有沒有是邪教中人或是心向劉循的人!“孤也沒辦法,況且,黃元答應反正,隻要戰場上黃元的軍隊臨時倒戈,孤的幾率就大了很多。”
“黃元這麼可信?即使可信,殿下也不應該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黃元身上。”
“那孤現在隻能這樣賭一把。”
簡雍起身,沉吟了許久,才說道:“殿下,其實城中還有兩千步兵可用。殿下不用懷疑,跟臣前去一看即可知。”
劉禪再次看到這些老兵,心中一股不可言說的激動!眼角都開始泛出淚水,這些人都是跟隨劉備南征北戰的驍勇之士,劉備稱帝之後,這些人也因傷退伍。簡雍帶劉禪去的地方可以說就是傷病集中營。這些老兵們,跟隨劉備數十年,有的至今尚未成親,但是因為常年征戰軍伍,更是不懂得農商稼穡,即使退伍之後也沒有什麼生活的能力。所以,劉備便在城中太公廟中把這些老兵養起來。
“這些都是太公廟中的傷病吧。”何宗也跟著低聲問了句,看著城牆下的士兵,何宗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麼。
劉禪點了下頭,“這些人才是我大漢的精銳。”
龐義:“成都城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連這些傷病都派上了戰場,不自量力。隻要這一戰我們勝了,這成都就是我們的了。”說話的語氣十分的興奮。
黃元心下鄙視,不自量力的是你龐義吧。等到城門口結陣完畢,龐義笑不出聲了,隻看見四個方陣,三個步兵,一個騎兵,中間的步兵方陣都是手持長長的竹矛,腰中也都別著短刀,手上也都還有厚重半個人大的木質盾牌。兩側都是護衛則是一長溜弩弓方陣。這樣的陣勢自己何曾見到過。“鄭相,敵軍已經列陣,我這就下去調兵布陣。”黃元假惺惺的說道。
鄭度側過頭看著黃元,“不牢黃將軍,此戰交給龐將軍即可。”
黃元一愣,臉上笑了笑,“鄭相,龐將軍雖然武略不凡,但是畢竟這些士兵都是漢嘉人,得有足夠威望的人坐鎮後方,才能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