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肖，勞您掛心了。”
靈淼彎腰，行師徒之禮，滿滿誠懇的語氣讓雲淵恍惚了一下。
昔日，她創立落英學宮，給天界女子一個讀書的出路。
但她自己正兒八經的師徒關係卻並不順。又久久未能將學宮的收徒範圍擴大到其他三界，她心情低落得很。
當時有幾個學子大著膽子向她請教一個問題，她回答了後想到這些應該早已教過，便說了她們幾句。
那幾個學子便是如現在的靈淼一樣向她行了禮。
雲淵拋開紛亂的思緒，扶起了靈淼。
“說正事吧。”
靈淼神情微凝，正色道：“君上說，他知道您一直想扳倒大巫，此事若您需要，妖界定會鼎力相助。”
一方玉璽被靈淼捧著呈到了雲淵麵前。
“這是萬妖印，持之可召妖界三靈軍。特此奉上，以示誠意。”
雲淵沒有說話，也沒接下萬妖印。
不知過了多久，靈淼的額頭已經有了汗珠，雲淵才把萬妖印往前推了推，表明了自己拒絕的態度。
靈淼狐疑地抬眸，好像在問雲淵為何拒絕。
雲淵看出了靈淼眼中的疑惑，但她並未回應，而是另起話題。
“你知道君上為何幫我嗎？”
這下輪到靈淼陷入了沉默。
“君上他……與大巫有仇。此事惟有四界最高層知曉，君上顧忌大巫的地位，不能直接與西山對上。他知道您能扳倒大巫，便盡一份力。”
雲淵長出了一口氣，苦笑，“他還沒放棄啊。”
靈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也猜得出來，妖君與大巫的私仇，或許與雲淵有關。
他想了想，試探著問了一句：“敢問，您可知曉君上是因何與大巫有隙？”
雲淵好笑地看著靈淼，反問：“君上沒與你說？”
“說了。但在下不確定您口中的，與君上口中的，是否是同一件事。”
雲淵淡淡地點了點頭，緩緩吐出四個字：“惠妤妖後。”
靈淼並不驚訝，畢竟這位妖後仙逝後不久，雲淵便成了妖族祭司。
“您能跟在下說說妖後的事嗎？”
靈淼問出這句話是純粹想八卦一下。傳聞妖君與妖後本是平凡夫妻，後來虺族發動戰亂，侵占各族。妖族內憂外患，百姓民不聊生，於是妖君揭竿起義，爭奪王位。
後來妖君如願當上了妖界至尊，奈何紅顏薄命，妖君的妻子死在了勝利前夕。妖君重情，追封其妻為惠妤妖後，並立誓稱自己一生隻會有這一個女人。
“她呀，”雲淵回憶著，眼中閃過一抹驚豔，“是這個世上頂勇敢，頂善良，頂聰明，也頂負責的女人。”
靈淼豎起了耳朵專心聽，哪知雲淵說到這裏就不往下說了。
他再度狐疑地看向雲淵，卻看到對方眼角爬上的緋紅。
看來是傷心之事。
靈淼知趣地岔開話題，“不知，您為何——”要拒收萬妖印。
雲淵收斂了情緒，正色道：“三靈軍是妖界主力軍，若交付他人，於妖界有百害而無一利。大巫那種人，不值得君上冒此等風險。”
“再者，惠妤妖後於我也有些恩情。無須君上參與，我自會將這筆賬算上，讓大巫好好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