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衡都近郊。
雲淵頭戴黑色鬥笠,垂下的黑紗遮住了麵容,身旁的三小隻則用寬大的披風帽子蓋住上半張臉。一行四人正大搖大擺走向衡都。
“前輩,端城的通緝令到處都貼得有呢。”子穗有些擔心,還帶著怒氣,悶悶地開口。
“哼。畢竟是眾派之首嘛。我們一路毀了他們十一個分舵,不通緝我們才怪呢。”
雲淵似是心情不錯,走起路來頗為輕快,轉而已至城門口。
“站住,把臉都露出來!”
“今天的活兒開始嘍。”雲淵低低一笑,掌中悄然凝起氣力。
與此同時,天界,天都昭和殿內。
正用乾坤鏡觀察這一切的沈落霞不禁感歎:“嘖嘖,二師姐動起手來真是血腥,輕則斷腿斷手淪為廢人,重則見血封喉丟掉小命———慘啊。”
“老五,不得妄自非議師姐。”梓盛的聲音打斷了某女的碎碎念。
沈落霞扁了扁嘴,賠笑道:“是,落霞明白了。下次心裏說,不口頭議論。”
梓盛懶得教訓她,將手中的一方卷軸扔給了沈落霞。
“這裏麵寫的什麼?”
“自己看。”
隔牆有耳。
沈落霞“哦”了一聲,打開卷軸。隻看一行,臉色便沉了下來。梓盛轉眼間已閃身不見,空蕩蕩的大殿內,讀完卷軸內容的沈落霞長出一口氣,手中升起一團火焰燒了卷軸。
火苗上躥下跳,映得沈落霞臉色晦暗不明。在那逐漸被火苗侵沒的卷軸上隱約可見“蠱邪老祖”、“鴻蒙鼎”幾字。
“啊!”端木遊慘叫一聲,重重摔在地上。放眼整個無極台,身為主尊的端城高層數十人全都倒地不起,死的死,傷的傷。
雲淵優雅地坐到了主位,身旁站著三小隻。
她臉上洋溢著笑,居高臨下地瞥著端木遊:“你有一柱香時間說遺言。”
“你……”端木遊眼中滿是憤怒,哪怕傷到無力爬起,卻也還是昂著頭,死死瞪著雲淵。
“你別得意!本座今晨已聯係了蠱祖那邊,馬上……馬上你,你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好啊,我就這麼等著你的靠山。”雲淵眼中滿是“期待”,看得端木遊心裏發毛。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聯係的人,是蠱祖寧昊,還是——他的四弟子吳朗啊?”
端木遊的瞳孔驟縮,一股寒意瞬間充滿了四肢百骸。
天界南方,滄溟海上。
寧昊負手而立,身旁是三弟子周荑。
“老四呢?”寧昊的語氣,滿是不悅。
“稟師父,師弟他正前往衡都。”周荑拱手行禮,滿麵嚴肅。
“胡鬧!誰允許他插手人界的,啊?!”
滄溟海麵掀起大浪,海水浸濕了周荑的裙擺。感受到師父的怒火,她慌忙跪下:“他也是想讓您的蠱術傳開,這才打了人界的主意。畢竟現在人神、人魔勢力漸增,若是拿住人界的話,天界與魔界,乃至於妖界都會大興蠱術。您就看在他是為您著想的份上———”
“怎麼,你要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