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鸞忙道,“我是跟著三姐趕了個巧。”將自己的姐妹張鳳初張鳳曉介紹給趙長卿,張鳳初笑,“都是一家子姐妹,有空我請卿妹妹到我家來玩兒,卿妹妹一定要來才好。”
對於無端冒出來的這些親戚,趙長卿汗,連連道,“一定一定,姐姐別忘了我就是。”
接下來那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沒個完,朱老太爺何其能生也,到了孫輩重孫輩,這些閨秀們出身也並不都是一等一的好,有些搭不上楚越的,看趙長卿與楚越話間相熟,打聽得趙長卿的底細便來認個親,以後也好曲線救國什麼的。
趙長卿想坐下來吃塊點心的空都沒有,大半天的時間全用來認親說話,大半天下來,臉都笑僵有沒有。
待用過午宴,楚越也沒跟趙長卿說是什麼事。趙家人告辭,趙長卿與趙老太太一車,同趙老太太道,“祖母,我這才知道咱家有這麼多親戚。”
趙老太太笑,“你曾外祖父十子五女,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子重孫子重孫女重外孫重外孫女加起來,何止百人。你今天是出了什麼風頭不成,往日也不見她們理會你啊。”
趙長卿道,“我跟楚姐姐說了幾句話,興許她們誤會我跟楚姐姐相熟吧。”
趙老太太笑,“人都這般,莫以為怪。”
待回了家,淩氏叫趙長卿去自己屋裏招待淩三姐與淩騰。
淩三姐瞧見自己的琴安安穩穩的擺在趙長卿屋裏,心中滋味兒就不必提了。淩三姐強忍著心酸,接過柳兒送來的薑蜜茶與趙長卿打聽,“卿妹妹,楚姑娘到底跟你有什麼事說啊?”
趙長卿道,“不知道,楚姐姐後來也沒說,興許是忘了。”
淩三姐又問,“那位趙姑娘是什麼人哪?”
趙長卿輕描淡寫道,“是族長家的姐姐。倒是三姐,與鸞姐姐相熟,怎麼同初姐姐、曉姐姐反倒生疏呢?”
淩三姐道,“你哪裏知道,鸞姐兒是庶出,在家可沒少受氣。”
淩騰眉毛微皺,趙長卿已道,“表姐不可這樣說。自來嫡庶規矩分明,受不受氣的話,可不是咱們該說的。你這話若是傳出去,叫張家怎麼想?就是鸞姐姐聽到,也是無處辯駁的。”
淩三姐並未放在心上,笑,“就咱們幾個說說,莫非你跟阿騰會給我往外傳。”
趙長卿搖頭歎道,“表姐這樣輕鬆的脫口而出,何止跟我跟騰表兄說過?我跟騰表兄自不會出亂說的,別人如何會幫你守口如瓶?怪道今天初姐姐曉姐姐對表姐冷冷淡淡的,說不得她們早知道了。”
背後說人壞話的人大都是不願意被說人知道的,不然,若有膽子也該人前說才好。果然趙長卿一說,大嘴巴淩三姐微微色變,“不至於吧。”
嚇了淩三姐一嚇,趙長卿道,“我也希望不至於。表姐以後還當謹慎。”若不是當初淩三姐笑話楚越像個傻瓜,也不能給趙長卿抓住把柄。
淩三姐連聲應了,“就隨口一說,我也沒在意。”
淩騰道,“以後你少隨口一說。”別沒結交幾個朋友,反倒是得罪一幫人。
這次淩家姐弟倒是安安穩穩的呆了一時,及至淩二舅駕車來接,趙長卿客氣的將姐弟兩個送到大門口,揮揮手送走他們。
將軍府隔日送來了帖子,後天請趙長卿過府玩兒。
淩氏對於女兒與楚家兄妹交往向來懷有極大熱誠,叮囑趙長卿,“把你上回在萬花坊裏買的花兒戴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
趙長卿心下琢磨,楚越究竟有什麼事要跟她說呢。
不過,去將軍府有樣好處,楚越為人周全,都是打發將軍府的車來接趙長卿。如今天冷氣寒,將軍府的車駕嚴實,裏麵並不很冷。趙長卿裏麵已穿上的棉襖棉褲混身裹得跟個小棉球似的。她衣裳領口袖口都鑲了白絨絨的風毛,趙長卿還自己做了兩個小小的毛球兒戴在頭上。她年紀小,正是圓潤的時候,這樣打扮出來,連接她的楚家女婢都是一笑,讚了聲,“趙大姑娘生的真是可人。”怪道能投了她家姑娘的眼緣。
及至到了將軍府,楚渝楚越都在,楚渝一見就笑了,招呼趙長卿,“唉呀,這是哪家的小美女,照鏡子時有沒有美哭啊。”現在趙長卿已經不梳鬏鬏頭了,依舊可愛。
趙長卿橫楚渝一眼,不與他說話,歡歡喜喜的去拉楚越的手,“楚姐姐。”
楚越摸摸她頭上毛球,與其兄心有靈犀,笑,“好可愛。”
趙長卿道,“我家裏還有好幾個,等我明兒送兩個給姐姐,以後出門咱倆一起戴。”
楚越笑,“好啊。”
三人回了屋,丫環捧上茶點,趙長卿喝了回桂圓茶方問,“姐姐,你找我來可是有事?”
“當然有事,還是大事。”楚渝問她,“你琴練的如何了?”
“剛開始學,怎麼了?”趙長卿問。好端端打聽她學琴的事做甚!
楚渝笑眯眯地打量趙長卿片刻,“就是問問,看你這琴有沒有訛到手?”、
趙長卿悚然一驚,死為承認,“什麼叫訛到手啊?你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楚渝嘿嘿一笑,“你就甭裝了,看你人前一幅小呆相,人後還一套一套的。你那傻瓜表姐都給你訛傻了吧!”
趙長卿不可思議,“楚哥哥如何知道的?”莫不是茶館被人偷聽,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誰會偷聽她一個小孩子啊。
楚渝指指耳朵,“隔牆有耳哦。”
“楚哥哥難道那天在我們隔壁。”
楚渝笑,“難得我有空出去喝茶,倒叫我聽得一場好戲。”
趙長卿一聲呻.吟,雙手捂住臉,她兩輩子發回壞水兒,竟然給人聽個正著!這誰家的茶館啊,牆壁也忒薄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我的心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