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鳶的沉默很大聲。
手機嗡嗡震動了幾下,看是陳小藝發來的消息。
陳小藝:【她什麼意思,沈總剛拒絕我幫你喝,翟紫佳上來就打我的臉?這他麼特殊對待,沈總太雙標了!】
許沉鳶笑著敲擊屏幕:【要不給沈澤州普及一下平等對待和雙標的利與弊?】
思慮再三的陳小藝:【算了,我暫時還不想失業,在沈氏工作說出去比較有麵兒。】
許沉鳶:……
雖然不想再喝,但她不想掃別人的興致,認衰的默默接受站錯隊的懲罰。
其實她能看出來,沈澤州並不歡迎她的出現。
從開門看到她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直到現在還是冷著一張臉。
但出於禮貌,他沒有當眾為難,但在這種細節之處,就能看出來他對她有很大偏見。
不過都沒關係,以後她會盡量避開有他在的場合,以免擾了他的興致。
六杯酒下肚,許沉鳶感覺身子一下熱了起來,困意來襲她強撐著沒閉上眼。
最後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散場的,總之她醒來時已經在車上了。
椅子很舒服,她縮在車門縫抱著靠枕睜開眼,就看到阿於在朝她翻白眼。
阿於是她的發小,也是她的仆人。
“阿於,你怎麼在這?”許沉鳶感覺很困,強撐著睜開眼,忍不住想去掐他的臉。
阿於嫌棄的躲開了,不像以前那樣待在原地讓她蹂躪。
“想躲?沒門兒!”許沉鳶撲了過去,雙手掐著他的麵頰往兩邊扯。
阿於疼得叫了一聲,許沉鳶心滿意足的呲牙,湊近他的臉衝他笑,“你服不服氣?”
阿於不出聲,許沉鳶皺起眉給他胸口來了一拳,“說話!”
不知道多久,阿於才不情不願的說了聲,“服。”
“你不服氣我就折騰到你服氣為止,我要在精神和肉體上都要壓製你。”
許沉鳶指著他,表情狠狠的,像作威作福的流浪貓頭子。
駕駛座的老徐通過後視鏡,看到自己少爺又是被掐臉,又被打胸口,他心底為許小姐捏了把汗。
更讓他震驚的是,一向脾氣陰晴不定的少爺被這樣折騰,竟然隻是黑著臉,沒有惱怒的推開許小姐,甚至還配合說了句“服”
真是十年難得一見。
這真是他家少爺嗎?
不會被掉包了吧?
沈澤州抬頭和後視鏡裏的眼睛對視一眼,司機立刻縮回腦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假裝一切都沒發生收回眼睛,“嘿嘿,少爺,我什麼看到。”
“沒看到,你笑什麼?”沈澤州冷著臉問。
此地無銀三百兩。
司機抿上嘴,用嗓子嗚嗚發音:“我沒笑,剛才是狗在笑。”
沈澤州這才收回視線。
夏天穿的單薄,半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柔軟的手臂撐在他的肩上,距離近的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熱氣。
沈澤州喉結滾動,見她再次伸過來的手,眼疾手快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也抓過來,單雙鎖住她兩個手腕把她從身上掀了下去,一手扣著她的肩,以自己為支點把她禁錮住,讓她無法亂動。
許沉鳶掙紮了一下,實在困得不行,找了個支撐點又睡過去了。
低眸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她小巧的鼻尖和棱角分明的唇因醉酒而泛紅,車內安靜得能聽到她均勻吐納的聲音。
沈澤州隱隱提了一口氣,不皺眉道:“就這酒量,被人拉去賣了都得幫人數錢。”
隻是想到她剛才那放肆,無所顧忌,理直氣壯的樣子,到底是對誰才會讓她如此信任的暴露本性?
魏易辰?
不太可能,她麵對魏易辰時並不是這樣的。
沈澤州臉色沉了下來,微蹙的眉抬頭看向窗外不斷閃過的霓虹燈,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逐漸離開了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