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魏以誠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卑微的一次次哀求複合。
但許沉鳶下定決心的事,從來不會改變。
看著許沉鳶堅定的神情,他忽然冷笑了一聲,收回了握緊她的手。
神情變得怪異,輕蔑的半磕眼眸,滿是不屑。
“許沉鳶,你一個殺人犯的女兒,有什麼可清高的?”看到她驚詫的神情,魏以誠不饒人繼續說,“殺人犯父親,拋夫棄女的母親,嗬!要不是沈家,你許沉鳶就算再漂亮,也隻能嫁個沒本事的男人,我看得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裝什麼清高,真當沈家是你家?是不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自己本來的樣子。”
他故意說得大聲,周圍的人側耳聽後,對許沉鳶投來了厭惡的神色,與同行的人交頭接耳起來。
看著對麵滔滔不絕的男人,旁人的議論聲,一幕幕往事閃過腦海,大腦就像被電流擊中,雙耳出現了嗡嗡嗡的雜音,頭疼欲裂,她隻能用手肘支撐著頭。
見她這麼痛苦,魏以誠得逞的笑了,狠厲的臉柔和起來,“鳶鳶,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不想你迷失了自己。”
“閉嘴!”許沉鳶捏緊了手中的餐巾,她從來沒想到一個人暴露真實麵目後,可以惡心到這種地步。
魏以誠神色冷了幾分,看她泛白的手關節,伸長脖子湊近,弟低低笑問,“怎麼?你和你爸一樣,想殺人?老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了會打洞,你是鳳,還是天生會打洞的老鼠呢?”
說完話,他冷笑直視著她猩紅的雙眼,向身後的椅子靠了回去,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
給她倒了杯茶,擔心道:“鳶鳶,我們很般配,你一定要好好考慮,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徹了整個餐廳,周圍有所耳聞的人,仍被嚇得驚了一下。
魏以誠被她一個耳光扇歪了臉,震驚的目光下,摸了摸流血的嘴角。
許沉鳶筆直的站著注視他,眼眶翻紅,她不想哭,可嗓子就像是被烈酒泡過一樣難受。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這種無腦生物,生出和你一樣畸形的變態。”
魏以誠本以為她徹底被擊垮了,沒想到,竟還能理智的反駁他。
在眾人的目光下,他逃了。
在許沉鳶揮出那一耳光後,整個餐廳安靜了許多,周圍幾桌人都默不作聲的離席了。
拖著沉重不堪的身子,許沉鳶跌坐在椅子上,神采奕奕的目光徹底失去了光芒,如同蒙上了一層死灰。
服務人員過來詢問,她麻木的搖了搖頭,在服務員轉身要走時,她回頭叫住了她。
“麻煩來瓶酒。”
服務員猶豫了一會兒,見她堅持,還是去拿了過來。
玻璃外的樹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沒有一個支撐點給它,隻能依靠地下的根係抓牢自己的命運。
不給樹反應的機會,又迎來了暴雨,泥土鬆軟後對樹更是致命的威脅。
餐廳內的人越來越少,隻有服務員還在忙碌,許沉鳶屏蔽了身後的嘈雜,雙目呆呆的看著杯中轉動的酒。
殺人犯的女兒…殺人犯的女兒真的就不配擁有愛嗎?
被媽媽拋棄,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也可以成為她被嘲諷的理由?
酒流淌入喉皆是一片苦澀,許沉鳶擰緊了眉頭,苦笑了起來,淚像斷了線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