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鳶沒睡好,眼下多了兩道黑眼圈,早餐還沒吃就被人威脅,心情糟透了。
幹不過他,她還不能裝啞巴了?
反正有李叔在,就算他不送,李叔也能送她去。
雖然她有駕照,沈奶奶也給她買了車,但她這技術還是算了,上班和上墳,孰輕孰重她是分得清的。
沈澤州看著她在距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裝聾作啞的喝粥,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爺爺奶奶出去旅遊了,李叔和張媽都陪著去了,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能送你。”
許沉鳶愣了一下,難怪沒見到爺爺奶奶,原來一大早就出去旅遊了。
好你個沈澤州,趁人之危。
見她暗暗咬牙,沈澤州眸中透出微不可見的一抹笑意,“奶奶還說了,他們不在的時候讓我看著你。”
許沉鳶不信,打開手機就看到了沈奶奶給她的留言,和沈澤州說的如出一轍…
這不是把她推進虎口嗎?
許沉鳶聲音提高了些,“我又不是小孩了,不用你看著。”
“我不喜歡多管閑事,不過,隻要是我答應做的事,那就一定會做好。”
見沒了商量的餘地,許沉鳶不甘的看了他一下,放下筷子,拿起碗像喝水一樣把一碗粥迅速喝完了。
“我吃飽了,可以走了嗎?”
吃相優雅的沈澤州,看她粗魯的用餐方式,從小就被緊抓禮儀教養的他露出了直白的嫌棄。
“許沉鳶好歹你算半個沈家的人,能注意點形象嗎?”
許沉鳶有意氣他,又怕真惹怒了他,假笑著說,“爺爺奶奶說了,我怎麼高興怎麼來,不用墨守陳規,不要像個沒人氣的木頭。”
沈澤州冷冷一笑,這是嘲諷他呢。
幾年不見真是長出息了。
去公司的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許沉鳶十指扣著放在腿上,側著腦袋,一直望著窗外。
這男人的氣場實在太大了,她想讓自己放鬆自在一些,可實在辦不到。
和沈澤州在狹窄的空間內,她很容易緊張,甚至不敢看他那雙冰冷的桃花眼。
車開到了商務區,眼看著還要兩個路口就要到沈氏集團的大廈了,許沉鳶心底暗暗的鬆了口氣。
就在她想好下車後要對他這家夥道謝的時候,車突然停了下來。
許沉鳶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好心提醒,“集團還要再往前開一點才到。”
駕駛座的男人沉冷的雙眸側了過來,薄唇輕啟,“我知道,你就在下車,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聽到這話,許沉鳶瞬間明了。
沈氏人多嘴雜,而沈澤州又是風口上的人物,媒體和各個世家都在盯著他,但凡出現一絲緋聞,都會對他聲譽產生影響。
更何況還是她這樣平平無奇的沈氏員工,如果被捕風捉影的媒體抓拍到,或許他們隻會往不正當的關係上去描寫,這會影響往後沈澤州和其他世家的聯姻。
沈奶奶和沈爺爺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拿上包包,許沉鳶十分客氣的微笑著,關門前不忘對他說了聲“謝謝。”
沈澤州沒說什麼,冷著臉升起車窗,一腳油門走了。
和顏財稅辦公區域很大,不過最大的辦公區隻有二十幾人,其他人都在外頭跑。
許沉鳶所在的辦公區人少,環境舒適,剛到辦公位,陳小藝就撲了過來。
“昨晚那位冷著臉的冰塊男,就是你說的沈家閻羅王?”陳小藝壓著聲音,不敢讓別人聽到。
早前鳶鳶就說過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她和沈家的關係,陳小藝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