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茶時,魏以誠搶過張媽手裏的活,笑臉相迎著給每人倒茶。
到沈澤州這他頓了一下,思慮半分後,極其不習慣的喚了聲:“哥哥…喝茶。”
調試著手表的沈澤州冷冷抬頭,那張被女媧捏得精致的臉十分陰沉,瞳孔收了收,仿佛下一秒張嘴就給人致命一擊。
見他不悅,魏以誠心頭一緊,手裏的茶杯抖了抖。
沈澤州麵若巔峰之雪,遙遠冰寒,觸不可及眉峰輕輕一挑,都足以震懾四座。
被落了麵子的魏以誠,心裏有些波動,沈澤州不生氣嚇人,生氣起來像要把人玩死,難怪鳶鳶跟他不親近。
雖然不是親的大舅哥,但這大舅哥比親的牛多了,魏以誠不想和他站在對立麵,急忙對沈澤州解釋,“我跟著鳶鳶叫你哥哥,你不介意吧?”
沈澤州麵色冷煞,低沉的嗓音異常冰寒:“我介意。”
室內的空氣一下就尷尬了起來。
魏以誠緩解氣氛的笑笑,手裏的茶杯仍然舉著,也不敢收回。
一旁的許沉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火藥味,她把魏以誠手中的茶接過來,放在了桌麵上,默默捏了把冷汗,心驚膽戰的笑了笑:“沒事,以後都是一家人。”
唰一下三道凜冽的視線落在了她單薄的身板上,沒有察覺異常的魏以誠暗喜掩不住,從眼角溢了出來。
張媽徐徐走來,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到了沈奶奶身邊,輕輕說了幾句就走了。
沈奶奶悠悠起身,嘴角淺淺揚著,眼中沒有笑意,“以誠,我們邊吃邊聊,在沈家你也不用太講規矩。”
魏以誠忙點頭,想去攙扶沈奶奶,卻慢了守在不遠處的淩姨一步,他落空的手隻得堪堪收回。
飯桌上,許沉鳶擔心魏以誠緊張,坐在了他旁邊。
兩人不時小聲交談,沈澤州全程冷著臉,沒什麼胃口,索性提前離桌了。
飯局結束,沈奶奶留下了許沉鳶,讓司機把魏以誠送了回去。
許沉鳶送魏以誠到門口,回到客廳,三張嚴肅的臉在等著她。
此刻的許沉鳶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拖著小步走過去。
其實白天她不比魏以誠好到哪裏去,從踏進家門的那一刻,她也緊張了,直到送走魏以誠她才鬆了口氣。
第一次帶男人回家,有誰不緊張的。
沈老爺子拍了拍他和老婆子中間的空位,對許沉鳶招了招手,“丫頭,過來這坐。”
沈澤州坐在原來的位置,許沉鳶經過他身邊時,悄悄的看了他一眼,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但也不算好。
直到以誠離開了,他才從樓上下來,不過,也不需要太在意他的想法。
這家夥一視同仁,對誰都這樣。
許沉鳶在爺爺奶奶中間坐下來,沈奶奶指腹輕點她額角,語氣責怪卻又寵溺,“你這丫頭口風真嚴實,突然就說要帶男朋友回來,交男朋友也要瞞著奶奶,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寶貝了!”
“當然是!”許沉鳶剛要解釋,一個削了皮的蘋果遞到了她麵前,“爺爺我不吃,肚子還飽著呢。”
沈老爺子一改冷臉,氣鼓鼓回懟,“飯桌上你都和那小子交頭接耳,吃空氣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