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皺了皺眉道:“泥瓦村?何二,你去將這裏的人聚集起來,追殺沈益和風行狼的事情絕不能有其他人知道,若是傳到天妖門,那個瘋女人和她那野貓打上門來,我父親也討不到好處。”
得到命令的何二急忙帶人執行,在他們略施神通後,所有村民便都跪在村門口納頭便拜,嘴裏還喊著仙人下凡之類的話。隻有那位鐵匠靠在村門口的杆子上斜眼看著這一行人。
在得知沒有人知道這一人一狼的消息後,白衣男子朝何二使了個眼色,何二便帶人圍住了這些村民。炎炎夏日,鐵匠卻似乎感覺到了人群中的溫度下降了幾度,令他有點汗毛豎起。
他剛反應過來氣氛不對勁,卻突然發現自己周邊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起來,隨著咚的一聲,他明白自己的頭已經被人砍了下來,在他最後的視線中,是人頭滾滾落地的場景,隨後他的意識便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在完成了一係列的事情之後,何二帶人幾把火將村裏的屋子全點燃後,便穿過村子往東繼續追去了。
遠處陳逸與吳玲兒一邊往回走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突然他看見遠處村子的方向黑煙四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心頭。他也顧不上那幾頭牛,拉著吳玲兒的手趕緊往村子跑去。
當他們趕到村門口時,白衣少年為首的一群人早已不見蹤影。看著村子的慘象,用人間煉獄來形容毫不為過,陳逸看著杆子邊上倒在地上熟悉的那個身影緊咬牙關,身邊的吳玲兒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邊哭邊吐,麵對如此情形,饒是前世看過很多血腥電影的陳逸也胃裏一陣翻滾。
在嘔吐過後,吳玲兒奔向自己父母的屍體,以頭搶地,淚水不停地從眼眶中流下,雙手環抱著兩具無頭屍體。陳逸走到她身後,他將手舉起,似是要撫摸吳玲兒的頭,看了看手上老繭中摻雜的泥濘,撓了撓頭,又將手放了下去。
正在這時,那頭紫狼背上馱著沈益從後山中走了出來,沈益早已失血過多昏迷過去。
看到一狼一人,陳逸立馬做出警惕狀,將吳玲兒護在身後說道:“你們是何人?”陳逸當然知道他們不是凶手,屍體脖子上傷口光滑,完全不像是狼撕咬的,明顯是刀傷,而這昏迷男子用的是劍。由此便可判斷出這二人並非凶手,但為了以防萬一,陳逸也不敢放鬆警惕,慢慢朝鐵匠屍體邊上挪去,隨時準備抄起係在他腰上的錘子拚命。
紫狼見此情形,知道陳逸的目的,卻也不慌,輕嚎了一聲,同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陳逸,隨後將背上昏迷的沈益放了下來,慢慢朝後退去,在後退了十幾丈的距離之後,兩個前腿一屈,做出跪拜的模樣。
陳逸一看,知道這紫狼並無敵意,隻求他救助這個男子,便往前走去,說道:“你們從哪裏來的,雖然你們不是凶手,但村子的事情你們一定脫不了幹係,我可以幫你救助這人,但是你們到時候要為我報仇,再不濟也要告訴我凶手是誰。”
紫狼點頭如搗蒜,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陳逸當即背起沈益往鐵匠鋪走去,雖然村子被燒了,但由於鐵匠鋪的房頂是瓦片並非茅草而逃過一劫,他先給沈益擦試了一下身體,隨後對紫狼說道:“他失血過多昏迷,傷口沒有及時包紮,已經開始出現潰爛,我需要去後山采集草藥,你在這照顧好玲兒。”
說完陳逸便往後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