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哥特人(二)(2 / 3)

“遵令!”李曆的臉幾乎都快笑爛了。

接著曾穆布置了其他屯裏軍官的任務,該跟隊作戰的就分開跟隊,書記官潘越被曾穆指派率領屯直屬哨留在原地,護衛留下的備馬和隨軍教士等文職非戰鬥人員,而葛重則跟在曾穆的身後,正中他的下懷。

“華夏必勝!”曾穆向周圍的軍官行了一個軍禮,輕輕的聲音卻深深地震動著了眾人的心扉。

“華夏必勝!”眾人齊聲應道,各自行了一個軍禮後便離開回去各自的崗位。

在衛兵的幫助下,曾穆整理好了身上的輕甲和兵器,然後扳著高橋馬鞍(曾氏馬鞍)翻身上了戰馬,而身邊的葛重也已經上了馬,在那裏躍躍欲試。

“葛重,你的白羽毛準備好了嗎?”曾穆一邊側著頭問道,一邊輕輕地撫摸著頭盔左邊插著的白羽毛,就像撫摸著情人的頭發一樣。

“早就準備好了,你看,這不是嗎?”葛重這時難得的有些臉紅,“這是小環給我準備的,這次西征要是再不能插上白羽毛,恐怕她就要改嫁他人了。”

葛重翻開身上的輕甲,從腰間裏層的襯衣夾袋中掏出一個小布包,然後異常小心地打開,現出裏麵的一根白色羽毛。

“這可是小環為我買的,真正的黑水郡天鵝羽毛。”這個冀州常山郡的小夥子異常鬱悶地說道,“我都貼身帶了兩年多,一直都沒有機會插在我的頭盔上。”

按照北府流傳下來的規矩,華夏騎兵並不是任何一個都可以在自己的頭盔上插上白羽毛,隻有在戰場上親自殺死一名敵人才有資格插上白羽毛,成為華夏騎兵中值得世人尊重的飛羽騎兵。比葛重早一年畢業的曾穆原本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插上白羽毛的,但是他是誰?是曾華的兒子,是名將慕容垂的外甥,自然有人會為他創造機會。

北府治下從表麵上看一直是四海晏清,政通人和,實際並不盡然,四處各地還是有不少的叛亂,失意的世家豪強勾結前燕、前周、前魏,甚至是前趙的殘孽,在各地糾集對北府不滿的人士,舉兵造反,而原高句麗、新羅等殘餘勢力也是暗中興風作浪。甚至在北府寧康元年,幽州還有人興兵作亂。不過這一切都被掩蓋在北府強大的軍事實力和同樣強大的輿論宣傳下。而統一江左後,南邊各州的“勤王”隊伍層出不窮,甚至在去年華夏第三次西征開始時,江州和湘州還有人舉兵“勤王”,而交州戰事還沒有平息,不過這些都在華夏三省的控製之下,都是癬疥之疾。而湘州一名叛軍的頭顱正好讓曾穆可以插上白羽毛。

“放心吧,我這次一定能插上白羽毛!”葛重不知是向曾穆保證還是向自己保證道。

這個時候,東邊響起震天地喊殺聲,而沉重的馬蹄聲在正在消散的濃霧中滾動著,如同千軍萬馬一般,而華夏騎兵衝鋒時發出的喔嗬聲像是驚駭波濤頂上飛濺的浪花一樣,透過正在舞動的晨霧,向斯拉夫人的村子裏飛去。

接著是華夏角弓特有的弦響聲,它就像黑色湖麵上空的閃電一樣,清脆的聲音劈開周圍的空氣,帶著一圈圈似乎可以看得見的波紋向遠處蕩去。而離弦箭矢發出的破風聲像是長著眼睛一樣飛向如隱如現的村子裏。

不一會,村子響起驚恐的呼叫聲,還有彼此起伏的慘叫聲,而慌亂從村子東邊開始,逐漸向蔓延方圓數裏地的整個村子蔓延。

“該是我們出發的時候。”曾穆對身後的李曆說道。

李曆馬上舉起手裏,身後的一隊騎兵立即排列成進攻錐形隊形,而曾穆拿起腰間掛著的黃銅麵具,一順手就將它扣在了自己頭盔上,遮住了他整個臉。當年他一臉俊朗的臉在充滿競爭的長安陸軍學院引起一陣轟動,不知道他身份的軍官學員們紛紛用嫉妒的語氣諷刺道,這麼一張臉怎麼不去報考長安國學裏的曲藝科?而在對戰和演練對抗中累累被曾穆擊敗的學員們紛紛解釋道,自己失利完全是看在曾穆那張賽過潘安的臉上,因為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弄花這張臉會被全長安的女性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