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引末你來了!”乙旃須笑嗬嗬說道,一副貴人來訪、神清氣爽的樣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乙旃大人!”屋引末彎腰道,他和乙旃須的年紀相仿,但是人家乙旃須是部族首領大人,和他父親是一個級別的,盡管這屋引氏將來也是他的,但是現在還是比乙旃須要低一輩。
“不用客氣,坐!”乙旃須客氣地說道,乙旃氏和屋引氏同為中敕勒的大姓,柔然在額根河的爪牙,兩族的關係一向通好,凡事都喜歡在一起商量。這次身為屋引氏“未來接班人”的屋引末親自前來,肯定是有大事,所以乙旃須一聽到稟告,當即就趕來了,絲毫不敢怠慢。
“乙旃大人,據我的探子回報,西敕勒最近不知在搗鼓什麼,神神秘秘的,恐怕沒有什麼好事。”做為敕勒部最強勢的三大部族其中的兩個,最靠近西敕勒的屋引部和乙旃部一向對西敕勒多加監視。這次斛律協在劍水源會事,又滅了他莫孤部,盡管消息被封鎖得非常嚴實,但是多少還是露了一點風聲出來。不過除了疑問之外,兩部的探子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可靠的消息,而且當消息慢慢傳來後,斛律協早就領著大軍開始東進了。檄文隻是嚇唬人的,所以根本沒有往東邊這個戰鬥目標方向傳來。
“我也接到過這樣的消息,以我看來,恐怕跟金山那個馬賊有關係。”乙旃須點點頭說道。
“家父也是這樣推想的。西敕勒部是斛律氏的根本,在那裏根基深厚,要是斛律協借機謀事,聯絡西敕勒諸部,恐怕還是比較麻煩呀!”屋引末“憂國憂民”地說道。
“家父的意思是現在跋提可汗領大軍南下會獵,這北方就要我三部多加照看一些,以免出了什麼亂子到時不好向跋提可汗交待。”屋引末看來已經把自己等人當成了敕勒部的當家人了,跋提可汗的貼心人,“敕勒部就我們乙旃氏、屋引氏、泣伏利氏三部強大,而泣伏利部的泣伏利多寶是個風吹兩邊倒,萬事裝糊塗的主,怎麼算恐怕都靠不住。這大局還需要乙旃大人帶著我們屋引氏來主持呀!”
乙旃須知道屋引末是客氣,這是表示希望這事由乙旃和屋引部幹就行了,當即點點頭說道:“不如這樣,這五月快到了,我不如以草原盛會的名義請副伏羅、達簿幹等部氏首領大人過來,當麵看看有什麼問題。如果他們不敢來,就說明他們心中有鬼,那我們可以帶兵去請他們來。”
“乙旃大人的智謀就像太陽一樣照耀草原,讓所有的醜惡都無所遁形!”屋引末不由地讚歎道。
“客氣了,客氣了!”被捧得高興的乙旃須連連擺手謙虛道,然後轉頭傳令給琿黑川,好生安排一席歡宴,並叫他去後帳叫幾個小妾過來。
屋引末一聽就樂了,看來今天又有樂子。這乙旃須太好客了,總是叫自己的侍妾來招待自己,不過他乙旃須每次去屋引部做客的時候自己也沒少這樣招待。
琿黑川很快就安排好了,屋引末在乙旃須引領下,滿麵春風地向後帳走去,很快就一起消失在乙旃須眾多的後帳中。
“應遠,長銳,你看這裏是多麼的美麗!”騎在風火輪上的曾華指著前麵說道。
在蔚藍如洗的天空下,前麵的草原就像一塊巨大的翠玉,而天上的白雲和地上的羊群互相映托,隻不過一個在藍海中飄蕩,一個在綠原中移動。春天的風就像情人的溫柔,而紅色的太陽就像是親人的溫暖。不管是牛羊還是騎馬的牧羊人,都在如歌的沉醉中深深地陶醉著,充分享受著這難得的漠北春夏。
“的確是讓人如醉,不管是漠北還是江南,春夏的安詳和平和都是這麼讓人沉迷如醉!”深有感觸的鄧遐也不由地跟著感歎道。
“這空氣中有一股味道,應該是我們在西敕勒喝得馬酥奶香味。”張蠔深吸一口氣,眯著眼睛慢慢回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