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戰之前(3 / 3)

“好了,田楓,你迅速派人向中軍桓大人回報。我們幾個合計一下,看怎麼樣把這一萬人吃了。都到成都城腳下了,可不能讓人又給轟出去了。偷襲是不可能了,得有點別的招。大家合計合計,張渠,你先說。”

於是,曾華等人開始商量對策,準備迎戰這一萬餘偽蜀軍。不到一柱香的工夫,詳細的計劃已經製定出來,大家立即往各部和各自崗位趕,開始調遣兵馬。頓時,已經成為後軍的長水軍營地又是一片聲響,各部聞風而動,迅速集結,而各屯長在各自幢主那裏領到命令後,立即回到各屯,立即率領本部向指定位置開拔。

於是,剛才還安寧無比的石羊場頓時殺氣騰騰,嚇得周圍小鳥小雀和阿貓阿狗都繞著走。

這支迎著長水軍撞過來的是偽蜀前將軍昝堅率領的一萬“禦林軍”。當日,昝堅幾乎是負氣西渡江水,直下江南,在健為郡西部苦等了三日,越等越不對,對麵不要說晉軍,就是結隊的兔子都沒有幾隻。

等武陽城的傳令兵找到這支部隊的時候,昝堅才知道自己有多傻,頓時腸子都悔青了。盡管他倨傲無禮、剛愎自用,但是他對李勢的忠誠是勿庸置疑的,而且軍事才能還是有那麼一點,至少比李福、李權那爺倆要強多了。

等到昝堅率部從沙頭津(今新津南,彭山縣北岷江邊)渡江還軍的時候,曾華和桓溫已經收拾完了李福、李權爺倆,正向成都行軍。

昝堅聞報頓時慌了,連忙督促部下尾隨其後,拚命向北趕路。命令一下,這一萬餘“禦林軍”開始慌了。這些“禦林軍”不是成都的官宦子弟,就是大族高門出來的,還有在成都招募的平良子弟,說到底,他們的根都在成都。奔成都的軍令和成都被攻陷的謠言被一起傳到了“禦林軍”各部。大家一邊行軍,一邊議論紛紛,擔憂成都家人的安危。

結果一路北進,晉軍還沒有追到,這些偽蜀“禦林軍”卻越發的心慌了。追了兩天,怎麼一個晉軍的影子都沒看到,是不是他們已經在成都燒殺搶掠了。李家朝廷雖然對於晉朝來說是割據逆臣,但是我一家老小不是呀,總不能給李家殉葬呀!於是,昝堅感覺到自己的部屬越往北,軍心越渙散。這“禦林軍”的戰鬥力本來就不如被調到涪水的正規軍,現在軍心士氣都沒了,還打個屁呀!

快了,快了!昝堅看著遠處還看不到的成都,心裏嘟噥著,等到了成都邊上就知道一切結果了。

前麵就是石羊場,離成都不到十五裏,但是還沒有碰到晉軍。“禦林軍”將士們的心是越發的冰涼了,沒指望了,沒指望了,看來這蜀軍已經攻陷成都了,自家的老小都落人家手裏了,許多人開始暗暗盤算了。

一聲號響,行進中的“禦林軍”突然聽到一陣號角聲,然後發現前麵出現一個巨大的步兵陣形。這個步兵陣形都是以大約三十餘人為一個小方陣,然後小方陣列成大方陣,然後幾排大方陣連成一條長步兵陣線。

對麵的晉軍鎧甲鮮明、刀槍林立、弓箭齊備、旌旗飄揚。整個步兵陣線一片肅穆之聲,前麵排著密密麻麻的盾牌,第一排長水軍軍士在盾牌後麵隻露出一個黑色的頭盔和一雙警視的眼睛,還有對著前麵的閃著寒光的矛尖。

黑色的鎧甲、黑色的盾牌、沉寂無聲卻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氣勢,還有正中那麵最搶眼的上藍下黃中間紅色五角星大旗,在風中呼呼作響。不要說那些早就已經慌了方寸的偽蜀軍士,就是他們統領昝堅都幾乎絕望了。

這時,從晉軍陣中轉出一名軍官,著黑色鎧甲,騎著南馬,緩緩來到兩軍中間。黑色頭盔下麵透出的藐視的目光掃了一眼前麵的對手,高聲喊道:“我是長水軍第二幢幢主張渠,成都已經被我軍攻下,你們這些喪家之犬,降還是不降?”

靠,有這麼直接嗎?上來剛一照麵就問人家降還是不降?有這麼牛X嗎?不過聽他自稱是長水軍,難怪會如此猖狂。對於現在的偽蜀將士,包括昝堅和他的部下在內,長水軍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從江州殺到成都連個囤都不帶打的。現在如果不是成都被打下來了,西征的晉軍怎麼舍得讓這麼一位金牌打手轉過頭來招呼自己呢?

就是這時,騎著馬上的張渠一舉手,長水軍陣裏突然以槍頓地,以刀拍盾,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在這聲響中長水軍軍士齊聲暴喝,如果山洪爆發一般席卷而來:“降不降?降不降?”

數千長水軍齊聲吼出的驚天動地的聲音頓時讓偽蜀“禦林軍”將士的肝膽皆裂,他們開始交頭接耳,紛紛互相傳遞著自己的恐懼和意見,相對於長水軍你不降老子就滅了你的迫人氣勢,“禦林軍”卻是一片嗡嗡聲,如同一群沒頭蒼蠅一般。

就在這時,“禦林軍”的後麵突然出現一陣號角聲和擂鼓聲,還有震天的喊殺聲。沒過多久,慌亂就從後麵傳了過來,並且有人在邊跑邊狂呼道:“成都被破了,我們被包圍了!”恐慌就象傳染病一樣迅速蔓延開來,所有的“禦林軍”在那一刻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前軍紛紛放下武器向長水軍投降,而後軍卻開始炸營了,數千蜀軍東奔西跑,慌成一團,最後在長水軍的前後驅趕下才慢慢安靜下來。

而主帥昝堅見事不可為了,隻好在幾十名親兵的護衛下,掩麵北逃,往成都奔去,他怎麼也要去成都看看,知道“皇上”陛下是不是安然無恙。

張渠一邊指揮前麵的第二幢和第三幢配合後麵伏擊的第一幢把近萬名蜀軍俘虜歸攏在一起,另一邊卻索然地搖搖頭:“這仗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