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騙你,就是因為你沒錢沒權我才跟你說分手的。”杜純若的聲音很輕,在這寂靜的雪夜裏卻聽得很清楚。
“那個時候我父親剛剛出了車禍離世,家裏的產業莫名其妙被瓜分,我媽帶著小旭……”說到這杜純若哽咽了起來。
傅梓煜沒有撐傘的那隻手習慣性地抓住了她抱著腿的手,哽咽的聲音讓他心疼,他很想阻止她讓她別再說了,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出聲。
“當時我父親剛剛去世,杜家莫名其妙被一群人追著要債,當時我真的很怕他們會找上你,跟你分手是我當時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決辦法。”
杜純若說完當年事情的始末靜靜抬頭看向天空,黑色的傘遮住了半邊天,昏黃的燈光下雪花紛揚而下,卻沒有一朵落在她的身上。
如果當年也有這樣一把傘能幫她遮風擋雪,或許她這麼些年就不會活的那麼累。
恍惚間,她看到眼前的傘在輕輕地顫抖,她詫異地回過頭還沒看清身後男人的臉便被一把摟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將頭埋在她的頸窩不停地道著歉。男人的臉很涼,但她卻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進脖頸。
“說什麼傻話呢。”她抬手輕輕撫了撫男人的頭發,語氣裏帶著心疼的寵溺。
傅梓煜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無聲地流著淚。他後悔了,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撒這樣的謊,為什麼不告訴她自己的真正身份,讓她吃了那麼多的苦。
天空中飄散的雪花漸漸停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有些許的星星出現在天上。
“十二點了。”杜純若靠在傅梓煜的肩膀上,看著天邊炸開的煙花蓋住了星星的微弱光芒。
“嗯,新年快樂。”傅梓煜的聲音有些啞,不知是不是因為受了涼。
“新年快樂。”杜純若看了一眼被煙花照亮的男人的側臉,又轉頭看了看父母的墓碑,在心裏默念“爸爸媽媽新年快樂,今年我不是一個人了呢……”
兩人在杜父杜母的墓前行禮之後回到傅梓煜的車上,正準備啟動車子離開的時候傅梓煜才發現車子沒油了。
“加油這種事都是司機在管的……”傅梓煜有些委屈。
看著他的樣子杜純若忍不住笑出聲來,傅梓煜被她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於是剛躺進被窩還沒有半個小時的趙成就被老板的奪命連環扣叫了起來,最後還是不得不起床開車去找大少爺。
車子裏麵的溫度總比室外暖和一點,兩個人在車後排坐著,人被拉進懷裏,唇也被堵住,繾綣的吻中沒有欲望,隻有深深地眷戀和愧疚。
炙熱的吻讓這冰冷的空氣中升騰起一絲暖意,男人的大手逐漸變得不安分起來,杜純若及時抽身,製止了男人荒唐的行為。
坐在男人的腿上,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喘著氣,透過他微微敞開的領口看到他鎖骨上的那條疤痕有些出神。
“在看什麼?”傅梓煜注意到杜純若的眼神,後知後覺地朝著鎖骨處摸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那裏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