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完晚膳，夜幕降臨，薑梨安泡到木桶裏，她仍沒有變回鴿子。
熱水沒過身子，帶走一身疲倦。
薑梨安趴在木桶邊緣，看著燭台上蠟燭的火焰不停跳動。
十年，三千六百多天……
這還是第一次沒有穿回鴿子，也不知道問筠會不會擔心她。
她還有事沒完成呢。
一會想起莫離那張臉，一會想起皇宮裏自己未完成的事，她慢慢闔上眼。
...
薑梨安是被臉邊的癢意給鬧醒的。
“你終於舍得醒了啊。”
那人說話的語氣咬牙切齒，薑梨安懵懵的，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麵前人豐神俊朗，不是莫離又是誰？
她遲鈍的腦子清醒了，再一看，這不是她的閨房，這是皇帝專屬的湯池，他們兩人這是在湯池裏……
“痛~”
腰被捏了下，薑梨安可憐巴巴看著他。
環著腰肢的手給她輕輕揉捏，莫離似笑非笑道：“小白自己說說，你睡了多久。”
“一天？”薑梨安不確定。
“嗬，你也知道啊。”
腰又被不輕不重捏了下，薑梨安才注意到兩人僅裹著帕子遮住重點部位，幾乎赤.裸.泡在湯池中，她還被這人圈在懷中，慌忙推開人，遊得遠遠的。
莫離嗬笑一聲，曲起一條腿手臂搭在上麵，手指勾勾。
“過來。”
逗鴿子呢？
不去。
薑梨安搖頭，側著身子對他。
行吧，那算另一筆賬。
“小白還記得出征前自己答應過我什麼？”他調整坐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薑梨安側著頭看他，“照顧問筠？”
她那不是沒變鴿子嘛。
莫離，“還有呢？”
還有？
“遠離廣成王？不跟你出征？”薑梨安說著一邊觀察他臉色，答案都不對？還有？結合上下文，她好似懂了，“今天送你出征。”
男人終於換了副神情。
薑梨安鬆了口氣，隨之有些愧疚。
昨天這人三申五令，讓她第二天務必醒著來送行。
她答應好好的。
也做到了。
就是沒以鴿子身份。
可附身時間，也不是她能控製的啊。前幾日得知出征時間，她就讓馬車趕路，總算當天趕到。
要是坦白他的鴿子內蕊是個人，會不會被切片研究？
這事必須慢慢來，讓小茉莉慢慢接受。
小鴿子沉默，幾番變換神色。
莫離看得有趣，“小白沒做到，是不是該補償我。”
薑梨安看他，那副表情分明是想讓她主動過去。
她暗示自己，這都是夢。
夢裏都是假的。
好一番鼓足勇氣才慢吞吞挪過去。
見人一邊龜速移動一邊護著身前兩團，盡管兩臂捂著，仍遮不住春光外泄，莫離靜靜欣賞也不催她。
“羞什麼，你睡時，哪處我沒看過摸過。”
本就害羞的人兒麵上飛快染上紅霞。
莫離不敢逗了，再跑遠，可難哄回來，他拿過池邊的帕子皂角遞給她。
“幫我洗。”
薑梨安憤憤接過，往帕子上胡亂抹上兩把皂角，就見男人整個往後一靠，雙臂搭在湯池邊緣。
這...是讓她先洗前麵？
除開這曖昧又尷尬的場合，不得不說，男人的身材極好。
他的肌膚呈麥色，寬肩窄腰，一塊塊腹肌蠻橫結實，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滑落，說一句秀色可餐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