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後來,她會猝不及防地提前和木相留——木家的其中一位後人相遇呢?
冥冥之中,凡事皆是天意。
此時,她已經來到了院子裏,看著自家大小姐木相留在哭喪著臉掃地,表情十分忍俊不禁。
“爹爹天天讓我在家幹粗活!悶死了。”
木相留一看到她,就抱怨起來,“什麼時候才能出門玩兒啊。”
木大當家這是在鍛煉她吧,涼曜想,便好言好語地安慰了她幾句,哪知道木相留嚷嚷得更厲害了。
“我要出去——”
此時,木家另一頭院子中的廳堂。
木當家正在與北上前來探訪的“白四龍”前輩會麵,他已經有點兒開始轉念了,木大當家正猶豫不決,是否要真的同意木相留涼曜下江南,協助白家內門毀幣。
他實在太顧及女兒的安危了,也不想失去眼前平靜閑適的生活,過去,木大當家常征戰沙場,馬革裹屍之間,已領略了生存之殘酷,如今隻願孩子平安喜樂。
白四龍和他兩人都是笑眯眯的,十分輕鬆地談話品茗,畢竟兩家作為世交多年,根本沒什麼不好說明白的話頭。
杏倚樓。
且說安饒身上已有了「萬年春」,而且是加入了水幣的新的萬年春蠱,魅力更增數倍。
舉手投足間,她已經變得和石榴紅一模一樣,快要分不清了,連王蘭仙都讚歎不已,除非安饒用自己的聲音說話,對著王蘭仙笑著喊“娘”,王蘭仙才能回過神。
她感慨地撫摸著女兒的頭。
坊間所有人都以為石榴紅回來了,財主們也紛至遝來,稍微抱怨幾句王蘭仙“之前為什麼把她藏起來”。
杏延年戲班的班主本還在找失蹤的花見歡,見真的「石榴紅」回來了,一時間啞了火,怕得罪王蘭仙,隻得暗搓搓取了之前賺的銀子徹底跑路了,遠離杏倚樓和秦淮河這一帶。
王蘭仙也效仿過去,照著葫蘆畫瓢,找寫真畫像的畫匠給安饒畫了新的畫片,民間再次掀起了收集美人畫片的熱潮。
至於其他的場子,厚著臉皮該模仿的還是繼續模仿,雖然比起安饒和真正的石榴紅本人,還是有些拙劣。
…………
環佩叮當。
百靈鳥般的笑音伴著清幽的笛聲。
王蘭仙似乎還是年輕的時候,她正穿著絳紫的衣裳,帶著少女的嬉笑怒罵,耀眼又明亮。
她正緊挨著年輕的石知火,沒個正形地走著路,時不時戳一下身旁雋美風流的老石頭。
二人看起來十分般配,宛如天作之合。
老石頭吹著笛子,悠揚悅耳,王蘭仙咯咯笑著,細細傾聽。
忽然,王蘭仙往前跳了兩步,攔住老石頭,嬌嗔著問:
“知火,你有多心儀我。”
老石頭放下唇邊的笛子,無奈道:“怎麼又問這個。”
“我要聽嘛,快說~”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老石頭微笑著注視王蘭仙的雙眼道。
王蘭仙湊上去細看了看,調侃道:
“喲,念句前人的詩耳朵還紅了呢,小媳婦兒似的。”
老石頭微微低下頭,輕聲罵道:
“適可而止啊。”
“就不就不,你再說一遍,剛剛聲音太小了。”王蘭仙湊近老石頭。
老石頭沒有躲開,他緊緊握住王蘭仙的手,認真又說了一遍。
王蘭仙開心地掩住嘴,麵上盈滿笑容。
“成親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喲,娘子~”
她繼續肆無忌憚地開老石頭的玩笑。
老石頭無奈地搖了搖頭,迎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