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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回 五帝錢難換萬年春 草蠱王密謀不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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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兒,咱上文留了個扣子,提前說了兩年後,小石榴已聲名鵲起,還遇到了白家開陽派那位采花大盜「花見愁」的事兒。
這就回來說兩年前。
且說那中元醫鬥大會之後,白家各門派當家的在一塊兒密談,商量要怎麼把「木幣」拿出來。
畢竟大當家白一鴻在臨走前的遺言,就是要將「木幣」的事情公諸於世。
這一舉措,將在江湖掀起的腥風血雨非同小可,因此必須小心行動,謹慎安排。
「憐珠」全解:
壹、五幣凶性過大,普通人碰不得,三日暴斃。即便特殊命格,一人手中最多能執一枚,凡兩枚必死(木幣在手時,無虞,可執多枚)。
貳、由於相生有情,五幣可以按照“木、火,土,金,水”的順序,依次被找到。如:你有了火幣,它會指引你去哪找土幣;你有了水幣,它會指引你去哪找木幣。
叁、集齊五幣的人們,彙合後,當年的憐珠劍本體會現世。第一個觸碰到劍的人,如用劍自刎,可用自己生命,換取最仇恨之人立刻死去。
若以自己的陽壽獻祭,就能實現任何一個對等年數的俗世願望。
肆、五幣的功能:
金幣:
出自一位富商巨賈隨身攜帶的幸運寶錢。可增強勇氣、武力與正偏財,主財運亨通、行事勇猛、快刀斬亂麻;
木幣:
一名仁壽醫者,曾將一銅錢放入草藥中熬湯,救活了將死之帝王,可使平安,百毒不侵,替人除病消災;
持有木幣,能讓人突破單枚限製,從而不隻可以駕馭一枚寶錢。
水幣:
傳聞出自一位書生趕考路上,捐給乞丐的錢,機緣巧合,後來他功成名就。這枚錢主仕途與青雲直上,魁星加持、隱秘情報交流、多貴人幫扶;
火幣:
不明來處。通體發紅,主強運附體,各方麵都心想事成;然速發速毀,所以無法呆在同一人手上太久,凡四十九日夜,必須轉贈——否則,必強烈反噬擁有者。
原因未知。
土幣:
一位大官過世下葬時,嘴裏含著的壓口錢。由何家發丘中郎將帶出,這錢可隨時許願,類似聚寶盆的功能,主資源積累彙集——不過,要以德行來換,取厚德載物之意;
土幣可以追蹤到其他四幣的具體地點,或混淆視聽、隱藏所有幣的地點信息。
伍、每次,待憐珠劍出世後,五幣會自行四散於世間各地,等待下一次回歸重聚。
陸、除非當年的鑄劍人回歸,則五幣永遠存在於世,不得銷毀。
——注:「荷碧」扳指能封印憐珠劍並毀壞五幣,日前,未知具體方法。
根據《憐珠全解》,白家現在有了「木幣」,自然,一般情況下,對木幣有情的「水幣」會自動感應到木幣位置,那麼水幣的持有人,可能已經知曉了木幣的位置。
但是,「土幣」可以使用集體隱藏,自從它被何家祖先於地下盜出,並且使用了隱蔽功能,江湖中的人們根本沒可能知道它們五個在哪。
隻要土幣使用著隱蔽功能,那麼其他的五帝錢必然是安全隱藏狀態。
而每個拿到「土幣」的人都很聰明,一定會使用隱蔽。就算何家祖先後來數次將土幣偷偷轉手,轉手過程中,五帝錢的信息也還是隱蔽著的,結果就會變成:除非其他四幣的持有者自己站出來說“某某幣在我手上”,就沒人能知曉五帝錢的事情。
某種意義上,土幣是維持穩定的工具。
隻要沒有人說出口,就可以永遠安定下去。
奈何過去的紛爭,幾乎都是某一位持有者率先受不了了,貪欲或恐懼使這位持有者跳出來,才引起了連鎖反應。
白家人通過歸心客棧的人溝通,現在,得知「木幣」無法追蹤它的下一幣「火幣」的位置,因此,土幣一定是使用狀態,雖然,沒溝通前大家也默許,這個結果幾乎顯而易見。
“根據過往,「火幣」最顯眼,它是每四十九天必須換一次主人的,因此,容易在交換期間被覬覦,引起各家的連環爭奪,導致多場滅門。”
香篆派藍情翻閱卷軸,道。
白玉樓也在翻卷軸,抬頭道:“近期各地均未鬧出類似的滅門案,我推測,應當是有三家人達成了輪管約定。”
花雨嬌聲道:“輪管約定?就是你管四十九天,我管四十九天那種?沒必要三家吧,兩家商量好了來回換不就夠了?”
白瓊宇鼻子裏哼一聲:
“花妹妹,你是女子,這就不懂了。兩家人若不是親如夫妻,對麵都多少心有不服,最終,必然會出現相互暗鬥或強搶的局麵。”
花雨蹙眉道:“明白了~也就是,火幣至少被三家輪管,才能勉強維持平衡,每次當其中的兩方交換火幣時,第三方都暫時等同於莊家。”
白瓊宇假裝驚訝:“花妹妹頭腦變靈光了誒。”
花雨嬌聲咯咯地笑。眾人無視他們,繼續討論。
千秋派白四龍歎了口氣:
“也可以是一家之長通過脅迫,讓手下能承受火幣威力的人暫時持有,並強行監禁此人,待四十九日期滿,再換回自己手中。”
須臾派二把手司徒禮驚道:
“不會太過殘忍麼?等同於將那人當作專門收藏火幣的匣子了。”
白四龍斜眼:“薑還是老的辣喲,你們這代人還得多學學。”
須臾派當家白雙雁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四龍:
“四龍兄,你別嚇著他們。”
他倆的周圍都是“下一代人”,下一代人麵麵相覷,對兩位白家傳奇前輩投向害怕中帶著佩服的目光。
“要是一鴻和三魚也還在這裏就好了……”白四龍忽然眼前模糊,感慨萬千。
白雙雁聞言,陷入沉默。
白玉樓趕快接話:“父親一定知道的,知道您二老還在這堅守、扶持著全家人,這是我們最大的福分。尤其是四龍前輩,您都不怎麼回來看咱們,此番中元回家,屬實驚喜。咱們繼續說木幣吧。”
白四龍:“好,好。”
他忽然轉而對司徒禮道:“辛苦你了,禮兒。作為四大陰門的人,這些年頭卻願意留在咱白家,有沒有受委屈?”
大家聞言,都或多或少去瞥司徒禮,見他作何反應。
要知道,陰門中人幹的,說到底是白事行當,在民間的地位模棱兩可,即便富庶尊榮,究其發家手段與祖輩的前塵往事,是上不了台麵的,和白家與生俱來的尊貴終歸有別。
否則,司徒苑也不會在麵對白長庚的時候,如此自卑了。
司徒禮莞爾一笑,回禮道:
“談什麼辛苦,雙雁前輩當年一碗粥,於我乃救命之恩。您們肯留司徒禮在錢塘深造至今,甚是感激。我已是白家一份子,自然傾盡全力護持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