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木幣現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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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 木幣出土心懷鬼胎 憐珠隱世籍籍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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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庚、司徒苑、木相留與涼曜從遊船上下來,各自告別,幾人都是心事紛紛的——畢竟除去涼曜,她們可是世家子弟,逐漸也開始有了些長大的包袱。

玩樂是圖快一時的,責任是要背負一生的。

就像木相留雖然勸白長庚不要太在意憐珠劍的事,這種大事甩給大人們就行了,白長庚仍是心中放不下。

且說她們這番鳴沙山之行回來的收獲吧。

白長庚已從祖父處得知姑墨女王給自己的東西,便是傳聞中的五幣之一——「木幣」,並且真正得到了玉葫蘆,也知曉了自己就是將來的內定家主。

當時在沙漠的境況可以說是拚死拚活了,並且,作為她們能夠平安離開沙漠腹地的信物,姑墨女王雖然給了白長庚木幣,但同時也開出了一個半威脅、半請求的牽製條件:白長庚必須追回趁亂逃走的「玉先生」。

在眾白家意料之外,她也在金字塔墓場順利取得了另一半憐珠劍。

祖父則早已在家藏好了另外半截憐珠劍的殘骸,可以說是等候多年。

天時地利人和,隻需將白長庚取回的半截,和家中已有的半截,這兩部分劍想辦法拚起來,就是完整的憐珠劍了。然而,祖父白一鴻並不珍惜這等寶物,而是說,待有了完整的劍,並且尋回五帝錢後,要把它們全部銷毀,防止危害後世。

涼曜提供的關於憐珠劍的線索仍然不夠。

雖然白長庚目前根本不知道如何將兩截拚起來,也不知劍身上原本剩下的四幣散失在何處,白長庚還是下定決心要完成托付了。

說起木相留和涼曜那邊。

木相留自是由於擅自出門冒險被父親數落了一頓,加上木玦在敦煌城那裏沒抓到自家大小姐,回府告了狠狀,導致懲罰更甚。木相留被關禁閉,後來才出來找白長庚玩兒。

白長庚從遊船上一回家,則必須麵對各門派當家們爭論不休的場景。

他們在一邊忌憚一邊懷疑:憐珠劍真的是少當家自己取回來的嗎?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回杏枝觀還未來得及休整幾天,白長庚的祖父便去世了。

白長庚陷入了一種漩渦般的恐懼。

家裏本身就亂哄哄的了,這下可好,領頭羊走得太急,更是火上澆油。白家內門勉強主持了後事,並穩定住了局麵,夜裏都在關門開清談會,唯恐隔牆有耳。

白天則是全門派一起開清談會,開始時各門派還彬彬有禮,很快便拉下臉皮,彼此唇槍舌劍,狀況愈演愈烈。

自然,內容無非關於“誰才是接下來最適合繼任的家主”。

“雖取回了寶物,少當家依然年幼,不適合立即當家!”

“讓他試試唄,以後成年了不還是得上?”

“百年香的事兒就這麼揭過了?”

“吾仍以為從司徒家推舉賢才更為妥當。”

“喲,怎麼不先問問其他門派的人怎麼想?”

“既然是推賢,我們開陽的人也可以加入麼~?”

“你們把祖訓都忘幹淨了!玉葫蘆,玉葫蘆選的人方可!”

“想想寶物選人是何年代?是何情形?此番狀況離奇,一昧傳統太過迂腐,應隨機而變。”

…………

終究無有定論。於是臨時大當家——白長庚的父親白玉樓起頭,先協調讓幾個門派各自的當家,組成一個智囊團,在日常事情上輔佐白長庚。

自然,這是一種依舊讓當家們代勞的狀態,白長庚並沒有特別的機會能多插手大事。

最後一次清談會後,白長庚把自己關在祖父舊年的小屋——現在,陳設已經改造成她獨立居住的房間,上麵還是那個小而古樸的匾額「一鴻」。

模模糊糊地,她眼睛發酸了。

小時候,祖父會扛著自己到肩上,反複地摸這個匾額。

坐在房中,白長庚靜思著取回憐珠劍後的各項事情,隻覺得情況詭異。

她在思考自己是否忽略了什麼。

連帶著隱隱約約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比如,自己抓周怎麼拿到的傳家寶,比如,後來所有被神秘處理掉的,當時抓周在場的人們,他們去哪裏了?

比如,祖父去世的時間很巧。

比如,祖父好好和自己交代了所有的事才走。

比如,喪事從簡?祖父不像是會輕率對待自己後事的人。

最重要的,她根本沒親眼見著祖父入土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