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韶心裏咯噔著,腦子裏跟炸開了花一樣,不知道哪裏來了力氣,突然推開他,連忙退至床腳,有些無力地抓著旁邊的紅紗,鎖鏈的聲音也被帶響。
尾韶眼底帶著薄怒,眼眸冷了下來,聲音冷淡。
“季公子,你這副模樣多少人見過?”
“在女子麵前動不動這般,你的羞恥心呢?”
“我們不過是見過幾次麵。”
季連予頓住身子,抓著手鏈的手僵住,渾身突然變得冰冷,有些僵硬地抬頭看向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嫌棄我髒?”
“還是嫌棄我放蕩?”
想到什麼,他急急地伸手讓她看自己的手臂,扯下自己的衣裳想要證明。
“我守宮砂一直都在”
“隻與你這般親密過”
“隻有你跟我這般親密過”
聽著隱隱約約地哭腔,尾韶皺眉看向少年突然要哭的模樣,愣了愣。
名節是男子最為重要的事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尾韶看著突然哭得不停的少年,沉默了。
她說什麼都是錯。
“我...不管你怎麼樣?你又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裏?”
“我不喜歡你,強扭的瓜注定是怨偶”
“你身份尊貴,想得一良人,也要是彼此心意相同的,兩人彼此扶持,莫要作踐自己。”
“靠這個留下伴侶,注定自己後半輩子淒慘。”
“你哭也好,笑也罷,我並不關心”
“我...早已心有所屬,還望你放手。”
“我不會喜歡你,你這般下去,我隻會厭煩你。”
季連予抬眸望著她,眼眸裏水霧彌漫,聽著她這話,臉上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讓我放手,不可能。”
“女郎”
“我如今這個模樣,隻有你能要我了”
“肌膚之親有了,我這副模樣,你說誰還敢要我?”
“女君被她人冠以君子,為何在我麵前如此。”
“女君,為何視我為無物?”
“為何還是不肯接受我?”
“我喜歡你,有錯嗎?之前不管我如何,女君都不喜歡我,反而厭棄我,我如今這樣,都是女君逼我的。”
尾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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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不可理喻。
不知道這腦子怎麼想的,怎麼長的。
對一個女子說這些話,戀愛腦瓜子遲早要倒黴。
尾韶呼吸有些錯亂,碎發在額前垂著,遮住眉眼,“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我離開?”
“娶”
“這個別想,換一個”
“那你自個換一個”
他眼神晦暗地盯著她許久。
季連予起身整理好衣裳拂袖離開,聲音冷冷的。
尾韶深吸了一口氣,靠在牆上,抬頭看著眼前的紅紗,抬手摸了摸脖頸,有些難受。
當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她跑出來幹嘛?
晚上。
尾韶看著眼前的人,沉默了幾分鍾,許久開口。
“這裏是你住的房間。”
“你把我關在你的閨房,想要我與你同吃同住?”
季連予歪了歪頭,拿著梳子的手停了停,然後起身放下來,身姿漣漪。
“女郎,不滿意嗎?”
“我怕底下的人待女郎不盡力,便親自來侍奉女郎。”
季連予穿著睡衣,往日裏精致的發型此刻隨意地披在身後,徑直坐在了尾韶的懷裏,纏著她的脖子。
來不及反應的她被壓在牆上,尾韶溫和的眼底微微浮現怒氣,“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季連予抬手將帷幔的帶子扯下來,扔在地上,漫不經心地說著。
“女君,我認為我說得很清楚了”
“女君,你要我好不好?”
“女君,我的守宮砂還在的,你看看。”
“女君,怎麼這個時候閉上眼睛作什麼,如今你左右是逃不出去。”
季連予指尖慢悠悠地劃過尾韶的脖頸,聲音軟軟的,“你抱抱我,我就先不逼你。”
“否則,萬一我拿出什麼奇怪的東西逼你要我,可別怪我。”
尾韶:“……”
尾韶推開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年, 沉默地看著他。
少年歪了歪頭,也不在意被推開,身體往前屈。
“我不好看嗎?”
“我這般容貌,你都是要成婚的,為什麼這般抗拒我。”
少年睡衣很薄,仔細看還能看到鎖骨以下的地方,輕輕一扯便可能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