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韶待在這裏已經一個星期了,讓她奇怪的是,她一點事情都沒有。
尾韶看著對麵牢房日漸增多一堆人,和自己這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麵是被抓獲的士兵,沉默不語,傷得很重,總是傳來痛哭聲,哼哼唧唧,而無事的她有些隱隱地不安。
尾韶看著漆黑充滿壓迫感的牢房,血腥味濃重,空間範圍小,一個密閉的正方體內。她坐在草席上,她感覺她的精神有些不好。
腦子裏總有些回音。
待在這裏久不見天日,耳邊都是消極的聲音,關在狹窄潮濕的空間裏,聽著水滴聲慢慢地滴下,血腥味明顯。
對麵的人越來越少,晚上的聲音也少了許多,積累的恐懼和痛苦卻越來越嚴重。
尾韶抬頭看著大門打開,進來的人徑直朝向她這邊。
“把人帶出來。”
以為自己要被捆打的尾韶卻被帶進浴室裏,踉蹌著腳步,“這是做什麼?”
“洗完穿上這些衣裳,我們在門口等你,要是甩花招逃跑,你知道下場的。”
尾韶看著她們離開,一時摸不著頭腦。
洗完後的尾韶被帶了進來,剛進來便看見季連予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談話。
尾韶眼睛都睜大了,後退了一步。
陌生的女人語氣輕浮傲慢,一身盔甲,一身酒氣,眼神渾濁,手裏拿著酒杯正逼著季連予喝酒,見著人來也毫無收斂,醉的不輕。
尾韶被控製著雙手放開,看著她靠近季連予,在她的視角是逼著他喝酒。
她靜靜地看著,也不上前阻止。
少年被逼著喝了一杯,餘光看著漠然的尾韶,斂眸笑了笑。
副將見人不上鉤,作勢就想再逼眼前的人一口,手慢慢欲要摸上他的腰。
漂亮溫順的少年被逼著喝酒,咳嗽了一下,第二杯說什麼也不肯喝。
尾韶皺著眉上前一步將她手上的酒杯奪了下來。
看著輕而易舉奪下來的酒杯,尾韶心裏咯噔一下,懷疑地看著她的臉。
副將看著人搶過便拉著尾韶的手臂,滿身酒氣對著她說話,一副醉了的模樣,脖頸處通紅。
“竟敢奪我的酒。”
“既然你來了,敢攔下本將的酒,便替...他喝。”
尾韶目光盯著她手上的酒杯,有些猶豫,見她喝下去,目光不善地看著她。
隻好接過沒注意便喝了下去,喝下的瞬間微微皺了皺眉。
副將拍了拍尾韶的肩膀,囫圇吞棗的說話,腳下有些虛浮。
“子善女君果然豪邁。”
“下麵的人不小心將女君抓了進來,如今才知道抓錯了人。”
“在此對不住女君了,我在此自罰一杯。”
“來,再喝一杯”
季連予斂眉看著站在身前背對著自己的女子,勾了勾唇角,抬眸望著假意喝醉的人示意離開。
副將裝傻醉酒離開,靠在士兵的身上,攙扶著離開了屋子。
尾韶沉默地看著突然離開的人,正轉身便聞到少年身上的酒味。
他平靜的看著她,眼神裏晦澀難辨。
“女郎好久不見,我甚是想念啊!”
季連予抿著唇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將她逼至角落,手上拿著杯子。
尾韶皺著眉,腦子裏漸漸混沌,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避免碰到,她背後抵著牆,退無可退。
“為什麼女君為我擋下那杯酒?”
“是因為我是個男子,還是女郎不忍見我如此?”
“可第一杯女郎忍心見我被調戲,又是為了什麼?”
尾韶微張著唇,正想開口說話,季連予突然踮著腳,喝著酒杯裏的酒,眼神迷離地看著她,湊近她緋色微淡的唇,強吻了過去,渡過去口中的液體。
尾韶睜大眼睛,立馬推開他。
“季公子。”
季連予猝不及防被推開,手上的杯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了一地帶著水。
季連予抬眸看著她,手腳無力地坐在地上,眼睛裏濕漉漉的,眼尾泛紅。
“女郎?”
尾韶沉默地看著他,許久開口。
“季公子,我不是傻子。”
“他可以,我不可以?”
“你每每如此給我機會靠近你,讓我覺得我可以得到你,不反抗,不謾罵,不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