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予緊緊蹙著眉,無措地抓著她的衣袖,“女郎?”
回到屋內,少年半垂著頭,露出白嫩的脖頸,殷紅的唇微微抿著。
尾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沒想到這女尊國裏的男子這麼容易受驚。
阿珂退了出去,屋內隻有兩人待著。
“喝點水。”
含情的眸子裏滿是尾韶的身影,他低眸抿了一口,低垂著頭,又看向她。
“謝謝。”
聲音微啞,帶著微挑的尾音,酥酥麻麻地,像是微末雨點擊打在平靜的湖麵上。
尾韶站在他旁邊一米外,“回去好好睡個覺,不要多想。”
屋內狼藉,尾韶撿起地上摔碎的茶壺,起身時發現自己腰間別的東西不見了。
她左右上下看了看,發現身上已經沒了香囊的存在。
“你可有見到我的香囊?”
少年起身撩了撩頭發,聲音軟軟的,“沒有。”
“怎麼了嗎?是不見了?”
尾韶看了看角落,掀開紗幔,“應該找不到了。”
少年四處看了看,嘴角微微翹起。
“這香囊對女郎很重要嗎?女郎在我這丟的,自然會派人好好尋,女郎先不必著急。”
“這香囊不會是女郎心儀之人送的吧?”
季連予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將剛剛摘下來的麵紗戴上,避開腳下的狼藉。
“家中長輩求的。”
尾韶見船靠岸,“郡主還是早先回去休息。”
“若是找到了,我會派人給女郎送過去。”
回到府上,門口便有人候著她。
“女郎,大人等你許久了,說叫你過去與她吃飯。”
“好。”
三人坐成一桌。
邵杉提起暖好的酒壺滿上杯子,清秀的臉上狀態有些不好,與尾毓位置有些遠。
尾韶看著低下頭,兩人怕是情感出現了問題。
“你明日便離開,父親若是知道了,定要說我的不是。”
“大姐多想了,我隻是習慣一個人住了,再說,大姐和姐夫離我的住處並不遠,也能時來叨擾。”
“知道你的性子,近來不知道為什麼,事務越來越多,怕明天有事去不了你那,提前祝你喬遷之喜。”
“嗯。”
邵杉冷著臉,勉強提起狀態。
“以後要多回來看看,屋子也會時常打掃幹淨。”
“我知道了。”
待飯後,看尾韶離開後,邵杉徹底變了臉色,拂袖就離開了尾毓身邊。
尾毓歎了一口氣,“你派人多去照顧照顧鳳兒,告訴他我今夜不去他院子裏了。”
她跟著去了邵杉院子裏,到了門口便聽見屋內的瓷器杯碗的破碎聲音。
尾毓頓了頓,寡淡的臉上閃過心虛。
推門進去,便看見滿地的狼藉。
屏風旁邊的邵杉偏過頭,眼眶通紅,嗤笑著掩住自己的難堪。
“你還來我這幹嘛?去你那心肝寶貝那裏,何必來我這討臉色。”
“我不是沒有說過,妻主要是嫌棄我懷不了孩子,大可休棄了我,何必如今讓我徹底沒了臉皮,走出去都讓人笑話。”
“誰家正君做成我這樣?肚皮竟然還不如一個暖床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