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怎麼多買了傘?是要給誰嗎?”

侯茹低眉接過傘,疑惑地詢問。

突然,天上下了雨,密密麻麻,顆如珍珠。

尾韶打開傘,連忙將人送到屋簷下。

樹上掛著的紅幡被吹著,甚至有些掉了下來,屋簷下的簷鈴叮叮作響。

躲在屋簷下的侯茹拿出帕子下意識地擦了擦尾韶的臉,自己額上的雨點都來不及擦。

小侍特意遮住他們,目視著前麵。

來不及躲開的尾韶看著他摸上自己的臉,頓了頓,僵在原地。

侯茹亮了亮眼睛,看著突然乖順低頭的尾韶,仔細幫她擦了擦,眼底都透著開心。

在外人看來,好一對恩愛如膠似漆的妻夫。

在遠處躲著的季連予直勾勾地盯著尾韶側臉上的那隻手,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己的異樣,眼底嫉妒惡毒。

他突然笑了笑,歪著頭看向院子中間的大樹,頗為乖巧溫軟。

許多人會在上麵掛上吊牌,寫上自己的祝願。

“公子,那是尾韶,怎麼和侯家的嫡子在一起了?”

“嗯。”

阿珂疑惑地看著,“難道她們已經心意相通了?怎麼如此親密。”

季連予幽幽地看著掉在地上的吊牌,他記得上輩子她們兩可沒什麼交集,侯茹不是嫁給張開容了嗎?

侯茹收了手,摸了摸麵紗下發燙的臉,耳垂都紅了起來。

“謝謝。”

尾韶垂眸看著他,後退了一步,聲音慌張。

他怔怔地看著她,微抿唇,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從懷裏拿出自己特意繡給她的香囊,上麵繡著他家特有的印記。

“阿滿,我摔破了你的玉佩,身上沒帶什麼銀錢,再怎麼說都是我摔破的,這是我上次在寺裏求的,保平安,可安眠,雖然不值什麼錢,若是不嫌棄,你能收下嗎?”

“你若是不收下,我於心難安。”

侯茹將手上的香囊放在她手上,悄悄地抓著她的衣袖甩了甩,帶著撒嬌的意味。

“可以嗎?”

尾韶看著手上的香囊,合上手,以為隻是簡簡單單的賠禮,沒有其他的想法,點頭應了。

侯茹笑了笑,露出的眼睛彎了彎,“你要記得來我家,父親總說著要去拜訪,現下你來了,他肯定很高興。”

“嗯。”

“女郎。”

遠處的季連予看著她收下香囊,忍不住繞過人走到了她麵前,阿珂也跟了過來。

少年頭發微濕,一些碎發也黏在了額頭上,黃綠交織的衣裳也有一點雨點沾染上,隻是眉眼依舊柔和,顯得年輕漂亮。

“我找了你許久,恰巧躲雨就碰上了你,真巧。”

尾韶抬眸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抱歉,本來我正打算給你送過去的。”

“沒關係,我買到了,本來怕女郎沒買到,特意來給你送一把。”

“這是女郎的好友嗎?還是女郎的心上之人?”

季連予微笑地走到他身前,侯茹愣了愣,屈身行禮。

“郡主。”

少年抬起他的手,“不必這樣。”

看著如此的情形,她突然想到季連予的父親是下嫁的皇子。

季連予轉身又問她,“是嗎?”

侯茹紅著臉,輕聲說著,“郡主多想了,阿滿與我兒時一同待過幾年,她來京都,我便邀了她出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