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韶靠著牆,扶著慢慢地蹲了下去,眉眼微微蹙著,一手摸著心髒。
“快散開”
上工推開旁邊聚集的人,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過敏了”
……
府上,屋內。
“公子,她走了。”
“嗯”
“上工怎麼說?”
“看著嚴重,喝了藥,休息片刻就好了,說是接觸還不深,讓女郎少碰那個蘭花的香味,碰多了怕是有性命之憂。”
“那她怎麼就走了?”
“...她說她有急事。”
“嗬,急事?怕是想走得急。”
集市上,尾韶坐在茶肆裏,慢悠悠地喝茶,神情鬆散,臉色還有些白。
在季府待著總沒好事,待一刻她都不想待。
尾韶看著旁邊桌子上的談話,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嘴角。
有一種腦幹缺失的氛圍聊天。
尾韶放下茶杯,轉了轉杯沿,沉默地看著外麵的大街。
尾韶手撐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在桌子上碰著,屈著手指,無聊地看著外麵。
明日考試,為期三天,君子六藝之道,各種學問歸為儒法體係。
三日後公布名單,其中挑選最優秀的五名前往京師。
五年一次。
已經內定兩人,她和李琅。
成為內定者,不僅在於近五年內學問,成績水平,還在於實際操作,比如文章推舉見章,出名程度等等,還在於家世。
考核標準極其嚴格。
尾韶雖然身處寒門,但是到底上幾代世代簪纓世族,勉強符合條件。
尾韶想起前幾天從家中收到的信,家中姊妹成婚,希望她早點回去參加。
外麵天氣越發明豔,尾韶想著幾年後的亂世,有些唉聲歎氣,搖頭晃腦。
怎麼辦啊?
去山裏躲幾年?
那也不是個辦法啊!
這上有父母下有姊弟,因果關係在這裏抵著,躲得了這次又躲不了下次。
她並不知道後來這場亂戰中原主這一家子下場如何,又如何解決,隻知道原主她死得很慘。
她現在也應該是好不到哪裏去,總歸是一死為局,應該是沒有原主死得那般慘。
來這裏怕是也得體驗一把高端局,CPU都得燒壞了。
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蟊賊,岑君伐之。狗吠不驚,足下生嫠。含哺鼓腹,焉知凶災。我喜我生,獨丁斯時。美矣岑君,於戲休茲。
聽風八百遍,才知是人間。
尾韶腦海裏想起了這些話,有些感慨地看著外麵虛假的繁華。
尾韶起身拍了拍袖子和衣擺,手放在身後,從旁邊爭吵的兩人旁邊經過,眉眼柔和清麗。
大街上,攤位幾個,三兩人經過,吆喝聲此起彼伏。
尾韶蹲下看了看眼前幾隻幼崽,不動聲色地摸了摸它們的腦袋。
“買狗嗎?三十文錢一隻,五十文錢兩隻,買了不吃虧,絕對忠誠,可是看家護院的好狗,你看看這是它們長大後的樣子,凶吧!”
尾韶看了看這隻大狗,又看了看旁邊奶糊糊的幼崽,有些難以苟同。
“給你”
“要一個就行了”
“好勒”
眼前的女子把幼崽腿上綁的帶子取下來,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