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可否不要為難她們,她們會被主家打罵。”
“罰十棍。”
“今後怕是也難得主家的重視。”
尾韶:“...好。”
“帶路吧。”
“女郎跟我來。”
尾韶抬手碰了碰脖頸處,她總覺得脖頸處有些奇怪,有些不舒服,想起剛剛出來的時候在鏡子裏匆匆一瞥,自己脖頸處的紅點。
尾韶回頭看了看屋內,沒多想,匆忙跟著前麵的人走了。
說話的小侍往前走,剩下的人沉默地站在原地沒動,隻是低眉順眼,十分尊重。
隻是尾韶走後,兩個疑惑的小腦袋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眼神清澈迷茫。
“是嗎?”
“是嗎?”
“是吧!”
“應該是。”
院內,十分安靜。
外麵的陽光散進了屋內,一半都是光點。
季連予一人待在房間裏,躺在美人榻上,烏發隨意地拿著一個簪子固定著,鬆鬆垮垮,碎發在眉前遮著,淡化了眼裏的冷淡。
少年的眼睛很好看,眼睛的弧度總是淡化眼底的神情,看著既柔弱又無辜,盯著人總是帶著深情專一的意味。
季連予將書放下,眼睛眯著,眼角帶著淚點,蹙著漂亮的眉眼,聽著小侍傳來的消息,起身慢悠悠地離開了榻上。
湖邊,一池綠水,無枝無葉。
尾韶待在院子裏,整個人都不好了。
尾韶揉了揉太陽穴,和眉心,宿醉後眼底總是帶著淡淡的愁意,圓領的長衫,腰間的扣帶,高馬尾,背脊挺直,站在湖邊格外引人注目。
聽見動靜,尾韶回頭看著向她走過來的人,微微愣了愣。
碎玉投珠。
在尾韶的目光下,少年似乎有些拘謹,眼角泛著紅,卻又好像一隻會撓人的貓一樣。
季連予歪頭看著她,眼底帶著羞澀,聲音細細的。
“女郎?”
尾韶看著少年走到她麵前五步以內,微微後退了一些,態度誠懇。
“昨日喝醉酒,如今才來道歉,十分抱歉。”
“女郎,何必在意這些。”
“母親都認了你,稱你為師侄了。”
“女郎可知昨日你做了什麼?”
尾韶抬眸望著他,眼底有些猶豫。
應該不會是大鬧了一番?
她記得她的酒品挺好的。
“公子可否直言?”
季連予走近一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尾韶的眼睛,麵容靨麗。
尾韶被少年湊過來的香氣嗆了一下,屏息看著他,手指微微屈起。
季連予看著尾韶的神情,唇角勾了勾。
“女郎昨天可不是這樣的,如今看到我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躲著我做什麼?”
“難道女郎也覺得跟男子相處過近是侮辱了學問,還是恥與我們男子相處?”
少年抿著唇,漂亮的眼睛裏委屈地看著她,有些休閑的衣裳有些鬆鬆垮垮的,隻是腰間很細,又妖又懶散,此情此景襯得少年越發可憐無辜。
尾韶想說的話啞了聲,她也沒接觸過這種情況。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碰到的都是乖巧懂事的學生,需要慢慢培養的大學生,說什麼都聽,也不會頂嘴。
她大抵是落後了人際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