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保送了,你是不急,我若是考砸了,我那遠在京師的老母親得弄死我。”
尾韶放下手中的信,抬頭看著她,便見她低著頭,一動不動的。
“羅大才,你睡了?”
羅文猛地冷不丁的抬頭,不自覺翻了一個白眼,差點仰頭倒下去。
“有糖嗎?給我一杯茶喝喝。”
羅文揉了揉自己的臉,強撐著眼皮子,垮著臉。
尾韶斂眉低頭為她沏茶,熱水在空氣中的熱氣十分明顯,倒入杯盞中,洗杯,然後倒入茶葉,慢悠悠地倒來倒去。
尾韶遞給她,驀地輕笑一聲,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皮膚冷白,穿著紅衣,珍珠鑲嵌,白色的底衣於領口可見,被腰帶環上的腰纖細而勁瘦。
“沒糖。”
羅文看著尾韶的臉和手上的動作,呆了一會兒,語氣莫名。
“斯文敗類,沒人你弄什麼造型”
“我現在感覺頭暈,惡心,渾身無力,呼吸困難,胸痛,心悸……”
“不行了,我要去睡覺。”
“要不要試試我的醫術?我最近在學醫,經常去劉醫士那裏,看醫術方麵的東西。”
尾韶亮了亮眼睛,盯著羅文,想法顯而易見。
“你是吃了幾個菜,醉成這個樣子,才學多久就想飛了?”
“不幹不幹。”
尾韶看著她離開,歪了歪頭,手指執著棋子,放下來,“這怎麼又精神了?”
“我明日去俞都裏麵,你去不去?”
羅文頓了頓邁出去的腳,回頭看著尾韶,跑到她身邊。
“你去哪裏?”
“這一品豆腐坊掌櫃邀請我去參加她們的開門席。”
“豆腐?”
“嗯。”
“去不去?”
“不去,豆腐有什麼好吃的。”
“廚子怎麼樣?”
“不知。”
“不去不去,我還有書要背。”
“先說好,那你明天中午的飯自己解決,去食堂也好,還是去蹭飯,我是不會回來再弄一次的。”
“知道了知道了。”
“你何時準備回家?”
“考試在即,三日後考試,我肯定是考完試出了成績的那一天就趕回去。”
“我是一點都不想在這裏待著了,整整5個月,我待的要煩死了。”
“你呢?”
“跟你差不多。”
“或許比你晚幾天。”
尾韶合上書,看著太陽出來,餘暉撒在桌子上,斂眸又看著桌子上的棋,眉目溫和。
她要找機會拒絕前往京師。
棄考已經不現實了。
黑子圍住了白子,兩邊定勝負,白子落敗。
“這棋又要重新開始了。”
“走了走了,我回屋了。”
尾韶將棋子拿起來,慢悠悠地收著,寬大的袖子被摟在一起,隨口應了一聲,便沒再搭理羅文。
修長的手指執著棋,剛出來的太陽帶著金色的光輝散落在院子裏一半,白雪皚皚。
尾韶安靜地坐著,內心很平靜。
……
另外一邊,季連予高坐在廳堂之上,眉眼冷冽,漆黑的眸子裏漫不經心地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人,手指摩著杯盞。
少年身著深藍色的衣裳,黃紅色襯底,精致的眉眼十分具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