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芾第一次注意到我,是在我和他共同的一節選修課上。
當時我選那門選修課上時沒太注意內容,以為和我所學專業有些相關,就當拓展了。沒想到因這是全校學生混選的課程,內容我大多知道,所以我上得無趣。
我很想逃課,但那時學校抓逃課抓得很嚴,於是便隻好玩手機摸魚了。
他第一次注意到我時,我正好坐在他正前方的一排,我突然發出些奇怪的聲響。
在老師枯燥地念與書本無異的PPT時,我發現兒時最心心念念的動漫第二季出來了。十多年了,青春又回來了。
被封的第二季,那個今夏在一個秋日的下午變為現實。
我激動地晃動身體,嘴裏止不住胡亂嗚嗚幾聲,盡量控製住情緒。注意到周圍有人朝我看後,我掩飾地輕咳幾聲。
幸好我坐在後排,老師仍沉浸在自己的講課中。
我興奮不已地詢問旁邊的女孩,問她是否帶有耳機,能借耳機嗎。借到手後,我將耳機插入手機,把手機靠在桌子最前方的一個小木板上。將耳機塞進耳朵時,我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那是抑製不住的心情。
那早已看過上百遍的人物,那絢麗又古舊的畫麵,那激情的情節配音,我回到了小學數個被震撼的夜晚。
而林芾,他閑著沒事,趴在桌上從後方看著我手機裏的動漫。
他沒看過,覺得挺有意思,跟著我看了兩集。
他記住那部動漫的名字,用手機搜索留個印跡。下課時,他特意看了我好幾眼,也記住了我的模樣。
在那門選修課之後的課堂裏,他總是坐在我後方,看看能不能蹲到什麼有趣的動漫。
我知道後調侃道:“你這不是偷窺別人的隱私嗎?”
“看了兩次覺得是有些你說得那個,所以挺想加你為好友。我隻看你把手機放在桌子最前方時你手機的畫麵,那時你都放動漫。其實我旁邊有些人無聊也和你一起看。”他辯解道。
總之,他是這麼跟我說的,回答我那些庸俗淺薄的問題。
我對他第一印象倒不是在那選修課,而是在學校廣場噴泉附近,有人在地上放了個音箱,在弄隨機舞。他當時在跳《smiley》,實在是太可愛了,活力四射。
歌很甜,但他笑著做那些舞蹈動作時,他更甜。
那時我也跳了幾首我熟稔的歌,有的共舞我在他前麵跳,有的我在他後麵。
結束時,我轉頭瞎看竟和他對視,他微笑地看著我,眼睛閃爍碎亮,他像是低空的星星,伸手可觸。
我露齒笑了,想了幾秒,走上前去,說:“這位同學,你真的跳得好好,能不能加個微信?我想多找幾個跳舞的朋友。”
其實是他太可愛了,當時我有點心動。
有一次,他跟我說,“我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人邊織小掛件,邊把推理犯罪類電視三倍播放,中間偶爾重放多次?”
“噢,因為那些我以前認真看過一遍。”我笑著說。
“感覺更奇怪了。”
他當時欣然同意,我們加了好友,在微信聊天界麵,他提到他不經意間瞟到我看的動漫,誇讚它,我高興地和他聊了聊。他說我放的動漫很有意思。
下一次上課,他和我打招呼,對我示意他坐在後麵,他問我今天會看什麼嗎?
我倒是高興地一如往常放動漫,側頭問他看不看得見。
我問他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手機看,我推薦他些動漫影片。
他回答說:“遠距離看會讓眼睛舒服些,而且,這樣看很有趣,就像觀察。你若是覺得被冒犯到了,我向你道歉並不會再看。”
我感覺還好,我挺想找個同好。
他跟著我零散看了幾部動漫和科幻動畫片段,幾個零散的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