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障(2 / 3)

神幌城璃香:霍特蘭先生為我們安置了一處臨時的住所,用來躲避海森公司的追查……

霍特蘭:神幌城小姐知道安全屋的具體位置,她會帶你過去的,水電,食物,還有生活用品之類的問題你都不需要操心,我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菲利普斯:謔……

霍特蘭:沒有問題的話,就請二位先行離開吧,我還要再處理一些……(頂了頂眼鏡架)涉及到組織機密的事情,九點過後,高速公路的免費通道會為你們開放十五分鍾,別讓那些工作人員等太久了!後會有期……

……

早晨,零散的陰雲遮住了陽光,菲利普斯戴著他的牛仔帽,坐在轎車的副駕駛,和神幌城璃香一起由高速公路駛入了位於希洛沿海的城鎮。

菲利普斯:所以說……你和艾麗卡,就是那場血案中的幸存者,對吧?

神幌城璃香:隻是運氣使然罷了……你無法想象當時的我到底有多絕望……

神幌城璃香轉過方向盤,由東西向的主幹道駛入了南北向的步行街……

菲利普斯:(瞟了一眼車載的電子表)話說,你餓不餓?

神幌城璃香:嗯?

菲利普斯:想吃點早飯嗎?那邊有個熱狗攤!

神幌城璃香:你帶現金了麼?

菲利普斯:我的手機和錢包……媽的,應該還在向導那裏……

神幌城璃香:我請你吧……正好,我也想吃點兒東西了……

神幌城璃香拐過彎,在路邊停下車,打開了右側的車窗。

神幌城璃香:老板!兩個熱狗!!!

攤主:一共三美元,多謝惠顧!

神幌城璃香拿出三張一美元的鈔票,遞給了熱狗攤老板。

神幌城璃香:(指了指路邊的長椅)我們到那邊吃吧?

菲利普斯:行,正好我也想透透氣……

海風吹過公路,拂起了椰樹頂上的葉片,神幌城璃香和菲利普斯拿著各自的熱狗,並排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神幌城璃香:嗯,聞著好香!這就是正宗的美國熱狗嗎?

菲利普斯:製作簡單,價格便宜,而且還能飽腹。和你們日本的飯團一樣,都是“上班族”們最喜歡的“必備早點”……

神幌城璃香:我開動啦!

神幌城璃香一口咬住熱狗一端的烤麵包和肉排,誘人的香味挑弄著她敏感的唇齒,瞬間勾起了她的食欲。

菲利普斯:味道如何?

神幌城璃香:好吃!你也趁熱來一口!!!吃完之後,我們就去安全屋裏待著,等候霍特蘭先生的命令……

菲利普斯捧起熱狗,卻沒有立刻動嘴,不知為什麼,他竟然一點胃口也沒有……

菲利普斯:回想一下,還真是難以置信……

神幌城璃香:哦?

菲利普斯:我原本……隻是想盡全力贏得比賽,把我應得的那份獎金帶回德克薩斯,然後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可誰能想到,我會鬼使神差地遇見艾麗卡,遇見你們,接著又被卷入到這些……隻能在動作電影中看到的事情裏……媽的,之前還差點被一個鞋底裝刀的女人割斷喉嚨……有個成語……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命運多舛……哈哈哈哈哈……命運多舛啊,對吧?

神幌城璃香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菲利普斯發泄著內心的不滿。

菲利普斯:抱歉,年齡大了,喜歡多發點兒牢騷——吵到你了嗎?

神幌城璃香:沒有,我不介意的……以前,我爸爸和你一樣,也喜歡在我耳邊發牢騷,不管什麼事,大事小事,他總喜歡嘮叨幾句,一嘮叨就是二三十分鍾……唉……自從我再也聽不到他的牢騷聲之後……我的生活就好像……好像……少了些什麼一樣……(用指關節揉了揉鼻頭)也許這就是親人吧……

菲利普斯:(微微拉低帽簷)請節哀……

神幌城璃香:我理解他……我當然能理解他……經常在那種高壓環境中工作的人,都希望能向別人……或者親人們傾訴內心的苦水,不是麼?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可真是個蠢貨啊,菲利普斯先生……(用手背掩住鼻腔)真是個幼稚的蠢貨……

菲利普斯:我不太會安慰人……(拍了拍神幌城璃香的肩頭)但……我明白,這不是你的錯……

神幌城璃香強忍著眼角中的眼淚,急促的呼吸終於變成了痛苦的哽咽……

菲利普斯:你父親是做什麼的,璃香?

神幌城璃香:他曾經在安全總署工作,是環城安保部的一員……

菲利普斯:因公殉職嗎?

神幌城璃香:嗯……在我二十歲那年,我也加入了安全總署……(說到這裏,菲利普斯怔了一下)並且成為了“環城安保部”的高級專員……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向我的父親表達歉意……他一定會為此感到高興的,對吧?

菲利普斯:對……他一定會的……(吃掉了熱狗裏夾著的肉排)不過我沒想到……

神幌城璃香:沒想到我會是安全總署的人……(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會這樣說的……

神幌城璃香擦了擦眼角,托起熱狗,又開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菲利普斯:不……不對……你是安全總署的人,既然你知道那個費森.杜斯有問題,為何不向你的上級彙報呢?

神幌城璃香:我彙報過……六年了,我一直都沒有放過費森.杜斯……但他是一個連霍特蘭的組織都查不清楚的人物,安全總署又怎麼可能會相信我說的話?我差一點就被撤職休整了,知道嗎?因為我很清楚,杜斯就是那次屠殺的始作俑者,可我始終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看向菲利普斯的眼睛)而現在……終於有人肯相信我了……這就是機會!我將親手逮住那個逍遙法外的瘋子……讓他為他的罪行付出沉重的代價!!!……

……

中午,神幌城璃香和菲利普斯乘著轎車,找到了霍特蘭為他們準備的安全屋。這是一棟覆蓋著灰色屋頂的白色二層別墅,正門的旁邊有車庫,車庫的一角安有木門,可以直通室內。神幌城璃香停好車後,打開了轎車的後備箱,拿出了一箱日用品和一提新買的啤酒……

菲利普斯:這啤酒是哪兒來的?

神幌城璃香:從超市買的啊!這麼快就忘了?

菲利普斯:我們買過啤酒麼?

神幌城璃香:嘁,反正是我付的錢……晚上又沒事,吃完飯的時候,喝上幾瓶也不是不可以!

菲利普斯:那明天……

神幌城璃香: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隻要定上表……我們就能按時起床!

神幌城璃香推著菲利普斯的後背,由車距內側的小門進入了別墅……

時間過得很快,待菲利普斯和神幌城璃香擺好簡易家具,打掃完別墅裏的衛生後,鍾表的時針已然指在了“5”上。

神幌城璃香:該做飯了……(放下手裏的藍色拖把,伸了伸懶腰)誒咻!打掃了一天,連午飯都沒吃成……喏,是你下廚還是我下廚?

菲利普斯:(用手指畫了一個圓圈)想吃超大號的碳烤豬腿嗎?

神幌城璃香:呃……算了,還是我來吧……

夏威夷島的夕陽,給窗外的街區粉刷上了一層溫暖的紅色,神幌城璃香拿出從超市裏帶回來的食材,拌了一份蔬菜沙拉和兩盤灑滿番茄汁的意大利麵,烤了一塊六七成熟的牛排。簡約而不簡單,這就是他們兩個今晚的晚餐了……

菲利普斯:看起來還不錯……沒想到,你還會做美式料理!

神幌城璃香:不止美式,還有日式,中式,意式料理,我多多少少都會一點兒……別光說話!(拿過兩罐啤酒)來,拆罐啤酒,和我幹杯!!!!

菲利普斯拆開啤酒罐上的拉環,可還沒等他聞見啤酒味,神幌城璃香便已經悶下了滿滿一大口。

神幌城璃香: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唔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工作之後喝上一罐啤酒,真是太舒服了!

菲利普斯:喂……慢點兒喝!別把自己嗆著了!!!

神幌城璃香:沒事……

說著,神幌城璃香又給自己灌了一口啤酒。

神幌城璃香:咕嘟……咕嘟……唔呃!!!!一瓶喝完了……嗬,可算是喝完了,吃麵吃麵!!!

神幌城璃香拿起餐叉,卷起了一團意麵。

菲利普斯:還想再開一罐啤酒麼?

神幌城璃香:誒?(湊近餐盤,聞了聞)這是番茄汁嗎?我該不會……買成紅油了吧?你聞一下,菲利普斯先生!我是不是買錯了?!!

菲利普斯:這就是番茄汁啊……(卷起幾根意大利麵,放進嘴裏)你沒買錯,就是番茄汁!

神幌城璃香:噢……嗬嗬嗬嗬……對,那是上一次……上一次的事了……不小心把紅油看成了番茄汁,結果被他指責了一通……抱歉抱歉,酒……嗝……酒喝的……喝的我有點暈暈乎乎的……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菲利普斯:我說這就是……

神幌城璃香:不不不,上一句……再上一句……

菲利普斯:還想再開一罐?

神幌城璃香:開!!!!一罐啤酒……都不夠我……嗝……

菲利普斯:少來了……你根本就不會喝酒,璃香……你已經醉了!

神幌城璃香:醉?不可能……哈哈哈哈哈……快給我!!!沒有酒……我怎麼吃飯?!給我三罐……三罐!!!

菲利普斯有點猶豫,但還是給神幌城璃香遞去了三罐啤酒。

神幌城璃香:這才對嘛!(拆開拉環,又灌了滿滿一口)咕嘟,咕嘟,咕嘟……唔哈!!!!嗬嗬嗬……像這樣痛痛快快地喝酒,還是在五年前……那個負心的家夥,我還以為他多有種呢……

神幌城璃香左手握著啤酒罐,右手攥住刀叉,舀起了一大團意大利麵,塞進了嘴裏。

神幌城璃香: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拋棄了我……把我……嗬……把我當成一個毫無價值的玩物,他除了會玩弄一點兒幼稚的把戲之外……應該就沒有別的優點了吧……所以嘛……你愛的男人有錢,有長相……啊……有身高……但他對你沒有真心,隻會用花言巧語,騙你高興的話……嗬嗬嗬……(舉起啤酒罐,將啤酒倒在了嘴角上)去他媽的吧!!!!在床上的時候……他的動作都是那麼多敷衍……

一罐,兩罐,神幌城璃香咬住第三罐啤酒的邊緣,咕咚咕咚地喝掉了一半。

神幌城璃香:嗝……哈哈……打嗝了?真好……嗬嗬嗬……起碼……還有人能聽我打嗝……(捏扁手中的啤酒罐,扔到了地板上)安全總署的那些人……都不聽我說話……我說什麼都不相信我……他……哈哈哈哈……他們甚至還不如一個局外人……丟臉啊……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