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有挑戰。”他回道。

言下之意大概是願意嚐試看了。

“要是加入了以後是不是得常駐A國活動了?”

譚嘉佑遲疑了一瞬,最後還是點了頭。

是這樣沒錯,但他沒有想到這一點。

“無論結果如何都祝您前程似錦一帆風順,譚老師。”

身份的特殊性使兩人之間保持著距離。

一米遠距離,也可能會是上萬公裏,相隔著一個太平洋。

她說著祝福的話,他卻陷入悲傷。

“謝謝。”

奚初聽出他語氣裏的落寞,繼續道:“老師以後一定要多多出歌啊,你寫的歌真的很對我的口味上次我聽到的那首伴奏最後是叫‘未知’對吧,偶然聽導演放,聽完了成曲,您完善得很不錯,很厲害。”

奚初發自內心說了一通。

譚嘉佑沒料到她聽過未知還很喜歡,剛陷入的悲傷立馬被拋在身後。

他矜持地勾起唇,眸中止不住的笑意:“再次感謝你,我一定會多多寫歌的,其實我有做專輯的想法,《未知》算是我的先行曲了。”

“那可真是重量級的先行曲呢。”奚初回憶著初次聽著歌時周圍人讚歎不已的眼神。

“但……我首先要先修養一段時間,專輯的事情得往後推了。”他話鋒一轉說著摘下來了黑色的鴨舌帽。

見到那深藍發絲摻雜著些許白發時奚初還是怔住了幾秒。

雙眸眨了眨,有點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譚老師……”

難怪他這段時間總戴著帽子。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長的,我沒忍住拔掉了,結果越來越多。”譚嘉佑輕描淡寫把帽子戴了回去。

輕鬆的語氣勉強讓奚初鎮靜下來,她很快調節好情緒。

“到一定要露出頭發的場麵少不了補染了。”他淡淡地抱怨道,把她當成一個親密的朋友一樣交流。

奚初不討厭這樣的角色,她腦筋一轉歪頭看他:“把頭發全染白怎樣?”

譚嘉佑微張著唇啞然。

“這個想法是不是有點瘋狂?您不一定要照做我隻是……”奚初顧慮著他的情緒急忙補充上。

“不不……挺好的。”譚嘉佑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解釋。

“很有意思的想法,奚初。”他緩緩拉起一個笑容。

弧度不大但讓她定了下來。

漂亮的桃花眼彎曲,途徑窗外的月光照入他的眸中,萬籟俱寂。

像她第一天來到這裏被他救下的夜晚,那天的她不會知道今後發生的一切,也不會知道那天的心中的悸動會再次重現。

“嗯……”傾聽著清晰無比的心跳聲她隨便應下聲,奚初強壓下心中被填滿粉心泡泡的那一塊地方。

她扭開頭,覺得自己此刻的感受怪異極了。

乘上電梯她趕忙把話題扯到合作舞台上心跳聲才逐漸散去。

圓月高掛,晚風無限柔情,吹走了浮起的紅暈和他的躁鬱。

那晚他沒有煙酒伴身,入睡時卻安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