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停頓，餘舟捏住袋口後便一把將其敞大。
當布袋中的東西顯露出來時，餘舟眼皮一沉，嘴角一抽，臉上的表情表明了他很是無語。
四周的空氣也隨著餘舟的默不作聲像是凝固了起來，周圍幾個準備看熱鬧的雜役也噤聲起來，紛紛猜測布袋中的東西。
但讓所有人都失望的是袋中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這……”
“不就是一隻鳥嗎？”
“咦——不對。”
餘舟湊近看去，一隻他叫不出名字的黑鳥靜靜躺在其中，確實隻是普通的飛禽而已，但又有些不對勁。
黑鳥羽毛柔順，全身整潔，身上看不出任何傷口，根本不像是已經死掉的樣子，反而隻像是在短暫的休憩，好像下一秒就會撲騰起翅膀展翅高飛。
察覺到這不正常的一幕，餘舟咽了一口唾沫，抬手向袋中的黑鳥抓去。
然而並沒有意外發生。
他慢慢用雙手捧起了黑鳥，沒有遭到想象中的反抗，僅僅隻是感到那股香味更濃鬱了，但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餘舟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黑鳥確實已經死透了。
但他有些納悶，“這玩意是怎麼死的？凍死的？不會......”
“不會是誤食了什麼毒藥被毒死的吧？”餘舟腦海中生起這個想法便立馬鬆開了手中的死鳥。
黑鳥因為餘舟的脫手落入袋中。
這下落的動靜......
餘舟這下明白黑鳥是哪裏不對勁了。
太輕了。
明明黑鳥的身軀除去臂展都有大頭的大頭那般大了，可是自己捧在手中卻沒感到應有的重量。像是......
像是一個隻剩下空殼的標本。
餘舟微微皺眉，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驚懼，同時目光轉到烏鴉緊閉的眼眸上，莫名心裏又感覺到一陣發寒。
不過他向來不是什麼膽小怕事的主，於是在好奇心地驅使下用食指與大拇指將死鳥的眼皮抬了起來。
卻發現眼皮之下空無一物，眼珠子不知去向。
餘舟喉結滾動，吞了口唾沫，再拿起一旁的匕首朝黑鳥的腹部一劃，不僅沒有血液滲出，甚至就連其中的血肉也沒有多少。
果真隻剩下一副軀殼，一張皮包著一副骨架的空殼。
見狀，餘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玩意的詭異超乎他的想象。
餘舟有些心悸，不過好在按照管事們製定的標準這隻死鳥已經算是廢品了，不需要多花功夫去處理。
想罷，餘舟準備將這事告訴一旁的大頭時，但在抬起頭的途中卻瞥見了黑鳥空洞的眼眸中好像竄出了什麼綠色的東西。
餘舟看過去，卻發現那道綠影正朝著自己的麵門飛射而來。
綠影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他來不及反應甚至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便中了招。
餘舟吃痛，立即低頭捂住了右，輕輕一陣揉搓之後雖然感覺痛楚緩解了不少，但眼眸中仍舊火辣辣的疼，似乎不隻是普通的飛蟲而已。
此時他耳邊傳來一陣呼喚，“餘哥，餘哥你咋了。”
遭受了無妄之災的餘舟一肚子氣，抬起頭來，準備將大頭臭罵一頓時，眼中的景象卻十分模糊，不僅如此，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
不對啊。
我明明隻被迷了右眼，怎麼，連左眼也看不清了？
腦海中閃過最後一個想法，餘舟便一頭栽倒在地。
隻記得暈倒前，眼中最後的景象有些奇怪。
他看到原本就身形魁梧的大頭全身臃腫起來，像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