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抓小雞仔似的將無期輕鬆翻過來麵朝他,看著無期驚恐萬狀的眼神和蒼白的臉色著實是無比的高興。
無期感覺自己就像之前被從衣服上撕下的那塊破布,任由眼前這個人模熊樣的人將自己掀起來又扔下,如此反複。
“求求您,不要,求您了,別殺我,求求您不要殺我......”
林中寂靜,隻能聽見聲嘶力竭的求饒聲,偶爾響起幾聲鳥叫。
看著眼前的彪形大漢手裏那根比之前還粗的樹幹,像是剛從樹上掰下來的,又粗又綠。
那不知叫什麼的樹枝新鮮的還在冒著汁液,而那冒出流到黝黑手背上的紅色的汁液,在無期眼裏像極了血的顏色。
那抹刺眼的紅夾帶著晃眼的綠色在眼前不斷的放大,最後猛的紮進他的眼底。
“啊!!!”
一聲劇烈的慘叫過後,無期疼暈過去,倒在草地上人事不知。
老二對自己下手的分寸非常自信,麵無表情的瞧了一眼那隻小王八羔子不再像條蹦的歡實的泥鰍了才撇開眼神。
眼底平靜無波沒有任何情緒。
就像殺了一隻雞想煮著吃,發現雞身上還有毛一樣,嫌惡的瞧了腳下就一步遠的地方。
那被壓得泥土翻飛的草地上混著些水漬。
老二環視了一圈周圍,風聲呼呼的從四麵八方紛至吹來,林子裏不知何時突然變得陰冷。
看著時辰也不早了,將那截隨意從一處低矮樹幹上掰下來的樹枝扔了,拍了拍手大步出了林子。
無期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硬生生攀扯著疼醒過來時,林子裏已經算得上是漆黑一片了。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響,白日裏偶爾能聽見的鳥叫聲也沒有了。
他疼的模糊的神經隻能聽見自己不斷粗喘著的呼吸聲,像極了阿嬸以前生火時讓他拉的風箱的聲音,呼哧呼哧不斷,風吹樹葉的颯颯聲一直在響著。
他知道,他的左腿被那人生生一棍子下去,就這麼輕易的被打斷了。
原來他的骨頭一點兒都不硬!
像他吃過的野雞,餓的時候連骨頭都能嚼碎了咽下去,就是有點喇嗓子。
可野雞的骨頭那麼細他掰動的時候都能聽見骨骼摩擦聲,而他的腿,在他沒有來得及聽見哢嚓聲的下一秒就直接斷了。
劇烈的從來沒感受過的疼痛蔓延至全身的神經,讓他當時直接就疼暈了過去。
不是說人的骨頭是這世上最硬最堅固的東西嗎?
可為什麼他的腿就被那麼輕輕一敲,就碎了.......
他再也不能正常走路,再也沒辦法爬樹......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能從軍了。
軍隊不會收一個廢人的!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無期眯著眼睛靠坐在一棵樹下,哪怕他再能忍疼,這短短十幾步的距離也讓他汗如雨下,本就單薄的衣衫被汗水染濕了脖頸以下的一大塊衣衫。
混著泥土和草葉,讓他看起來像個剛被父母深刻教導過,哭著撒潑打滾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