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包蜜餞？”
無期不住的點頭稱是。
跪著的雙腿悄無聲息的往後挪了挪，離麵前這個對他疑似有著齷齪心思的魁梧大漢遠上一些。
保不齊什麼時候又給他來一出淩辱的戲碼！
雖然他之前那過於劇烈想要咬牙自盡的舉動大部分是裝出來的，可那也算是真的出自他的真情實感。
他怕再來上一次，他會再也不顧惜性命，忍不住心裏的憤恨和衝動直接與這人動手拚命。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光靠以前活命的那點子手段和力氣，是根本打不過眼前這人的。
麵對與自己過於強大的對手無力反抗的結果，最終也隻能是自己氣自己罷了。
老二之前一直是跟著保護爺的，跟在爺身邊久了，看過的新奇東西，聽過的新奇事情也就隨之多了起來。
可饒是他見過不少的世麵，用布袋子裝蜜餞這點也讓他覺得不能理解。
至少他可從來沒見過那家鋪子賣的蜜餞用布袋包著賣的。
就這一點小小的細節，讓他起了點疑心，也多了個心眼想問的清楚些，好分辨一下那到底是不是障眼法。
如果他猜得對的話，那布袋裏應該就是他們一直找的東西。
他可不會真的相信，一個大男人，喜歡吃蜜餞這也就算了，居然喜歡到隨身攜帶？
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老二想到這裏，皺著的眉頭鬆了些，咳嗽了一聲又接著開口問道：
“那布袋什麼顏色？可有什麼圖案之類的？”
“黑色的，上麵用金色的線繡了，好像是繡了.....繡了一個鳥的形狀。”
眼看那棍子就要落到頭上，無期抖著身子不假思索的大聲回答道。
老二聽見無期的形容眯了眯眼，像是終於得到了令他歡喜的結果，抬手摩挲了幾下自己下頜上黑粗的胡茬，眯著的眼睛就那麼靠著樹站著，顯得壓迫性十足的低頭看著無期瑟瑟發抖的小身板。
盯著那處黑不溜秋的細弱脖頸，那雙眼睛裏有血色一閃而過，可因著這份突然發現了什麼的欣喜，那抹想要屠殺的晦暗衝動重新被暫時壓了下去。
無期緊接著又道：
“是真的，項，他跟我說的，說裏麵裝的都是他從城裏各處買來的蜜餞，花了他好幾兩銀子呢。”
麵對老二質疑的眼神，無期這次抬頭直視他的眼睛，似是怕他覺得自己聲音太小，這次加大了音量，也回答的異常堅定，鏗鏘有力。
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蜜餞，不過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又和糖葫蘆分開放在一個盒子裏，那應該也是蜜餞果子之類的吃食吧？
無期跪的顫顫巍巍的不敢起身，左搖右晃的身子瘦弱的仿若風一吹就倒。
倒是彰顯出他跪太久而漸漸有些體力不支，整個人瘦弱不堪已無餘力逃生的模樣。
無期惶恐無助的一直點頭，臉上卻是十萬分肯定的樣子。
老二看著看著，突然咧了一下嘴。
看來他猜對了！
本來想再玩兒一玩兒，可這會兒他急著回去跟大哥說這個重要發現，沒多的心思再花在拋屍上。
大哥都吹了那哨子了，他還費那牛鼻子勁兒幹啥！
不過.......
老二突然起了興趣想要逗弄一番眼前這隻小羊羔子。
看了一眼拎在手裏杵著地的棍子，倒恰好是個現成趁手的家夥什。
老二用棍子輕飄飄的戳了一下無期的額頭，那力道看似輕柔，可落在無期身上卻讓他感受到了壓迫。
無期卻也沒有順著這股較大的力道往後倒，而是刻意避開了背後就快挨上了的荊棘叢，滑稽的往旁邊草地上滾了一圈。
像一隻被主人拿球逗弄著的小狗兒。
他後背上有傷，背上也許還有很多小刺在上麵，要是再倒下去被那麼一壓，那些原本紮的不深的小刺全都會受到力的刺激紮進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