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留步。”溫靖宴在皇後輦駕後麵喊了聲。
他的語氣裏,在寒冷刺骨的風裏格外快意。
深夜中,皇後側身歪著,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扶著頭,看背影,疲憊極了。
她聽到聲音,頗為富貴的手緩緩一抬,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在月光的映射下泛著冷光。
抬著皇後的人聽到聲音,停了下來,慢慢將人放下。
溫靖宴見狀慢悠悠上前,走過去行了一禮,“皇後娘娘安好。”
皇後正了正身子,看到是他,臉上怒意明顯,還夾雜著幾絲無可奈何,“溫靖宴!”
隻三個字,皇後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往後仰了仰,抬手顫抖著指向溫靖宴,“你可真混蛋!我兒大好年華,是孤竹國最尊貴的嫡公主,你竟然!你!”
溫靖宴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抬手捂嘴笑了笑,笑她真是天真,甚至有些草包。
轉瞬,他滿臉擔憂,道:“皇後娘娘,當年可是您說像本皇子這樣的小國質子是天生的卑賤命啊!本皇子非常感謝您的指點,為了報答您,這才讓您的公主,嫁給我們烏虛國最尊貴的王啊!”
溫靖宴臉頰微紅,雙手叉著腰,說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畢竟,我烏虛國可沒有四大世家,我溫氏就是最尊貴的了。”
皇後氣得一拍扶手,然後站了起來。今日一身華服的她,臉上畫著美豔精致的妝容,一生氣便有些猙獰。
“溫靖宴!”
“你可真可怕!不過是一句話,本宮都不記得了,你居然能記這麼久,還能因為一句話就要報複!你太可怕了!”
皇後一雙精明的眸子裏第一次有了恐懼,不解。
溫靖宴嗬了一聲,仿佛在聽一個笑話。
轉瞬間,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像一條毒蛇一般。
“皇後,這麼多年,你可真是一點沒變!”
他上前兩步,目光變得冷鷙,“不過是一句話?真的就是一句話嗎!好啊!你那個蠢女兒,不也是本王子幾句話的事兒嗎!”
溫靖宴一甩袖子,心裏好像積聚已久的怒火噴灑而出,“皇後,你那個公主,這不過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你那個蠢貨太子了!”
皇後聽到這話大驚失色,整張臉變得慘白,像是畫本子裏那索命的白無常一般。
她緊繃的身體往後一撤,瞧著溫靖宴漸漸遠去的背影,心口似乎堵了口氣一般。
她沉默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抓著旁邊侍女的手,目光殷切地道:“快!快!快傳太子過來!”
溫靖宴離開後,複仇的快感衝擊著全身。
這些年,他處處小心,隱忍上進,就是為了將曾經害過他的人都踩在腳底下。
往回走的路上,他輕鬆了許多。
一個小廝從疏影中竄了出來,他朝溫靖宴行了個禮,小聲道:“我家王爺想見您一麵。”
“宴會散了後,本王子自然會去找他。”溫靖宴擺擺手,讓他下去。
王壬複始終保持著一個速度,緊緊跟著溫靖宴。
他沒有再回宴會,對外說自己回家了。
溫靖宴回到宴會後,在自己的位置略坐了坐,便起身借口喝多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