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溫靖宴一身華服,在孤竹國皇宮內和眾人推杯換盞。
他麵色溫和,臉上始終掛著的得體的笑容,舉手投足間不再像小時候唯唯諾諾,更多了些皇室貴氣。
宴會已經過半,溫靖宴斜睨了眼在高台之上的皇後,隨後極為慵懶緩慢的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示意小廝倒酒。
他拿著極為精致的黃金寶石酒杯,緩緩站起來,明明臉上是笑的,卻莫名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皇後,在下在這宮中生活多年,多謝娘娘您的——”溫靖宴將手裏的酒杯舉高,朝著皇後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關照。”
隨後,他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皇後呆愣愣地端著酒杯,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見溫靖宴已經喝完,這才將手裏的酒杯緩緩抬起,一飲而盡。
她沉了沉聲音,臉上依舊維持著得體的笑容,“王子不必客氣。”
溫靖宴坐下後,掃了眼身旁的人,那使臣會意,連忙起身走到外麵,躬身行禮。
“皇帝陛下,我烏虛國仰慕孤竹國,臨走之際,想為我們烏虛國皇帝陛下求娶您的嫡公主,連城。”那使臣再次行禮。
話一出口,原本還算輕鬆自在的宴會氣氛忽然凝固了。
大家心照不宣的噤了聲,眼睛也不敢亂瞧,一個個的都像個鵪鶉一般縮著頭,不發一言。
王壬霆和王壬複也和大臣們一樣,並沒有打破這沉默。
他們無比慶幸王語被救了出來。
這溫靖宴心機太深了。
他曾在皇後手下被虐待,如今要皇後的親生之女連城嫁給自家那個早已年老的爹,完全就是在報仇啊。
在這樣的場合,謝家女不過嫁給一個王子,溫靖宴替父求妻,嫁過去是皇後。
他的意思很明顯,讚同皇甫家比世家尊貴。
皇帝為了孤竹國,為了皇甫皇室,也一定會將自己如花般年紀的女兒,嫁給一個比他還大的人。
皇後聞言,手裏的酒杯一鬆,裝滿酒的杯子倒在一邊,深紅色的汁液順著桌沿流了下來。
她抬眼看向溫靖宴,隻見他麵帶微笑,靜靜地盯著皇後。
皇後會意,知道他是在報複。
此刻台下的連城一張臉早已慘白,她知道自己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可如今她的父皇這麼淡定,並沒有立刻拒絕,竟也慌了。
最後,她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直接站了起來,麵向溫靖宴的方向。
“烏虛國已經求娶了我們孤竹國的女子,又怎可再求娶本公主?天底下難道有這樣的好事?”
連城公主言下之意,烏虛國還沒有那個麵子,能一次求娶兩位孤竹國身份尊貴的女子。
溫靖宴笑笑,顯然並沒將連城公主放在眼裏。
他甚至覺得連城有些好笑。
沒有任何籌碼,氣急敗壞都寫在了臉上。
皇甫家培養出這等蠢貨,也是沒救了。
“連城公主,您作為孤竹國第一公主,您的婚事自然是國家大事。我烏虛國皇後之位,陪您一個公主,也不算辜負。”溫靖宴靜靜地陳述完,隨後喝了一杯酒。
“你!你那父皇年紀如此大!做本公主的祖父都綽綽有餘!又怎堪配本公主!”連城公主指著溫靖宴罵道。
她出身尊貴,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捧著她,溫靖宴說話如此放肆,連城公主自然是忍不了。
不過,連城說完就後悔了。
溫靖宴麵色一凜,臉上再不見一點笑容,“皇帝陛下,皇後,您這孤竹國皇室的教養,就是這個樣子的嗎?本王子瞧著,倒是連鄉野的村婦都不如。”
“你!”
“放肆!”皇帝在二人都說話的間隙,來了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