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悅有些心慌,周景遲沒人教,很容易走上歧路,甚至心境扭曲。
“你想不想讀書?”
周景遲收回思緒,他自然想!能讓他變強大的東西,他都想學會!
“想,又能如何?他們不會讓我讀書。”
“我可以幫你。”
“你為什麼要幫我?”
“就當是為了我自己吧…”時悅又道,“萬一你回了西周,我希望你也能幫我。”
“沒有萬一,我一定能回去。”
周景遲是要回去的,他要光明正大的回去,他要讓西周的人,為欺辱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時悅看了眼天,已是深更半夜,她將布袋遞給周景遲,“時辰不早了,你回去時把這些東西扔遠些。”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是我嫌髒,隻是我在這宮裏也得小心行事。”
周景遲拿起布袋,順帶把換下的衣服一起裝了進去,“這個道理我懂。”
周景遲離開後,時悅還得把浴堂恢複原樣,弄了好久才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下午她就帶著春華去了文淵閣。
威帝正好在文淵閣看奏折,邊上服侍他的是柳嫣然。
通報過後,時悅進去,柳嫣然看到她後,偏要拉著她坐在側邊的椅子上吃瓜果,但時悅一口沒動。
威帝問,“你有何事?”
時悅也不賣關子,“我想讓西周質子也去學堂。”
威帝起了疑心,“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昨天宮宴,他偷吃東西被我發現了。”
“為什麼要讓他去學堂?”
時悅毫不避諱,直接開口道,“他是西周質子,我是要送去西周的和親公主,我可憐他,就當是可憐自己。”
時悅知道,這對威帝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何況威帝對她還存有丁點愧疚。
柳嫣然的細眉一挑,心中罵了威帝千萬句,臉上卻和顏悅色,“妾曾聽聞那西周質子在南薑受了不少罪,明年西周使臣就來了,若是那質子過的不好,被使臣告訴西周君王,豈不徒生事端?”
威帝打消了疑慮,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和一個廢物質子,能生什麼事情?
他覺得讓周景遲讀書也有道理,何況他的小美人也勸他,他怎能不同意?
他夾著嗓子對柳嫣然說道,“嫣然聰慧,竟能想到這一層,既如此,此事孤準了。”
時悅將威帝的變化盡收眼底,她心想,這位蓮美人定不簡單,一晚上就得了君王心。
但這些與她無關,她趁著威帝心情好,又提出要求,“周景遲的衣物鞋襪破舊,若是去學堂,恐會讓人覺得南薑苛刻,我想給他換新的。”
柳嫣然朝著威帝拋了個媚眼,威帝如沐春風,心情大好,“全公公,此事交給你辦,隨便給那周什麼?什麼來著?”
全公公提醒,“威帝,是周景遲。”
威帝爽朗一笑,“對!給那周景遲找個像樣的地方住,安排的好些,省得西周挑刺。”
全公公應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時悅說完事兒,也懶得多留,“我先走了。”
威帝揮揮手,漫不經心地說道,“昨日太醫說你受了風寒,這些天,你好好歇歇。”
時悅腳下的步子稍頓,她能聽出這句關心的話不是出於真心。
她沒有說話,繼續邁步離開。
柳嫣然走向威帝身邊,衝他撒嬌,“夫君~剛剛那位六公主長的乖巧可愛,妾想去找她玩。”
威帝輕點了下柳嫣然的鼻尖,“你這性子真是磨人,晚上早些回來,孤要去你宮裏用晚飯。”
柳嫣然嬌媚一笑,“討厭~夫君這麼寵妾,妾惶恐。”
“你啊,真是個妖精!”
柳嫣然不似後宮的女人中規中矩,性格嬌而不作,又膚白貌美,身材豐盈。
經過昨夜,威帝越發喜歡柳嫣然,威帝年紀日益增加,和柳嫣然相處時,他總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時。
柳嫣然喚他夫君,雖不合規矩,但他聽了舒服,便由著她。
畢竟在人前,柳嫣然十分注意分寸,隻有兩人獨處時,柳嫣然才會向他展露風情。
懂事又有趣的女人,哪個男人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