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玗莫本來也沒有想從季子擁那裏聽到什麼的想法，隻是單純的想要逗逗他而已。
哪知這人竟然發起呆來，一發就忘乎所以的那種。
看著季子擁突然空洞的眼神，季玗莫微微歎了口氣，心道自己真是敗在他的身上了。
他鬆開了錮在季子擁腰上的手，溫柔的將人抱著，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
“雖然我的確好奇，但也不是硬要逼你說的。”
“剛剛是我錯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好不好？”
“我錯了。”
季子擁在他一下又一下輕柔的撫摸中回過神，他有些不習慣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生硬道：
“你別道歉，是我剛剛沒解釋清楚……”
他也有點懵，剛剛不知怎麼就突然多想了一些，還想到和一個人共度一生，搞得他現在都有些不敢直視季玗莫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其實很早就察覺到了季玗莫對他的心意，隻是他一直不想承認而已。
但是有些情感，不是想壓就能壓住的。是人，總會有七情六欲。
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無欲無求，無愛無恨。
隻是有些人的情感藏得深，一般人觸碰不到，就像季子擁一樣。
他還有糾結的事。
他還被困於兩者之間。
所以，隻能先將情感一再壓下，塵封起來，直到某天……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度升高，卻在某一度後停滯不前。
窗外的光亮漸漸暗去，屋裏慢慢陰沉下來。
突然，季子擁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看向季玗莫，詫異道：
“你剛剛沒事吧！？”
“……什麼？”
季玗莫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嚇得一愣。
季子擁並沒有理會他的神情，探頭去看剛剛定住季玗莫的地方——
就見一根銀針乖乖躺在地上，斷成兩半。
季子擁：“…………”
所以，其實這人的內力何止是高，簡直是賊極把高，高的離譜的那種。
明明可以單靠內力震碎定住他穴位的銀針，卻還老是裝出一副乖乖被他定住動彈不得的樣子。
這算什麼？！
季子擁突然有種被打擊到了的感覺，氣鼓鼓的瞪向季玗莫，然後一抬腳，狠狠在他的腳上踩了一下。
“嗷！”
季玗莫下意識地跳開，季子擁趁亂逃出他的懷裏，躲到窗邊，大有一種【你再過來我就跑路】的架勢。
季玗莫委委屈屈的揉著腳，小聲嘀咕了一句“還挺凶的”，隨後乖乖坐在距離季子擁三步遠的椅子上，像是個等老師責罰的小孩。
季子擁：“…………”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怎麼和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剛剛被搗亂了一通，天色都暗了不少，季子擁掏出火折子點上火，暖紅色的燭光照亮了他的麵容，也掩蓋了他微微發紅的耳尖。
看向季玗莫，他最終下定了決心。
“……我從烏月氿那兒聽到了一些事，我覺得還是講給你聽比較好。”
說著，也不去看季玗莫的表情，自顧自的將前任聖女烏月玲，以及先皇的事說了出來。
然後是季禮賢的。
再然後就是現在的皇帝季袁與季玗莫的生母寧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