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時一過。

兩間王府裏一片寂靜。

兩位王爺都沒有請下人在府上打點,因此並沒有人巡邏。

一道人影從景王府的假山後邊飛快的竄出,徑直朝陌王府隱匿去。

隨著咻的一聲輕響,一柄長劍不知從何處飛來,那黑影躲閃不及,直接被長劍貫穿了肩膀,直挺挺的定在牆上。

那黑影驚叫一聲,正想咬碎藏在牙縫裏的毒藥自盡,一隻手就直衝她的麵門揍來,將她藏起的毒藥硬生生打了出來。

“玉衡,夠了。”

季子擁從黑暗裏走出,對著剛剛揍完黑影的人道。

“是。”

玉衡收回手,將長劍從黑影肩膀上拔出,然後甩去上麵的血漬,站到一旁。

“好久不見啊,橙然姑娘。”

被長劍貫穿的正是初搬王府時,皇後娘娘送給他的通房丫頭之一的橙然。

橙然疼得麵色扭曲,卻還是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季子擁,你完了!我們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你現在抓了我也沒用,另一頭早就辦好事去通風報信了,到時候皇上帶的人在你們這裏翻出龍袍,你們都要完蛋!哈哈哈哈哈……”

季子擁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麵上的情緒。

她笑得十分放肆,聲音回蕩在這小院裏。

還好兩個王府麵積大,地處偏僻,隔壁就是夜市,人聲鼎沸,所以並沒有惹其他人注意。

橙然前俯後仰的笑了半會,意識到周圍安靜的出奇,這才停下來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兩人,暗叫奇怪。

“你,你們為什麼一點都不慌?”

季子擁聽完她這句話後,眯了眯眼睛,佯裝疑惑,清秀的臉上透露出一絲不解。

“對啊,為什麼不慌張呢?”

“那你又有什麼原因想看我們慌張呢?”

橙然這下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聲音卻還是傲慢道:

“當然是因為我們已經將龍袍……”

“誰將龍袍?他嗎?”

開陽和搖光從圍牆外邊跳了進來,一人提溜著一個鼻青臉腫的人,一人抱著一個明黃色的盒子。

盒子裏正是他們誣陷用的龍袍。

橙然在看到龍袍的時候還有點僥幸,畢竟他們一時半會也藏不起龍袍,即使燒了,隻要皇後娘娘再派個人,搜查的時候偷偷再掏出來,那就萬無一失了。

可看到被抓起來的方管事,她已經維持不住笑了,臉上從幸災樂禍轉成不可思議起來。

“你,你們,你們是怎麼……”

“哼,就你們那點小伎倆,還能算計的到我們王爺?”

搖光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季子擁麵前,將盒子遞給他。

季子擁將盒子打開,從裏麵拎出那套寫著季玗莫名字的龍袍,忍不住笑道:

“皇後娘娘還真是好心,送咱們這麼好的一件衣裳,想要看人掉腦袋呢?”

“不過我有點好奇,你們為什麼會給替皇後娘娘賣命呢?據我所知,你不過就是白家下人的一個庶出,雖是庶出,卻奪得嫡母喜愛,自幼衣食無憂,如今為何要替皇後娘娘跑這一遭?”

“你的親人也都健在,沒有被脅迫打壓的跡象,那你就不是被迫,而是自願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