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袁看著他們二人呈上來的證據,陷入了沉思。
總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熏熏,可有此事?”
季熏熏被突然點名,她哆哆嗦嗦的站起來,看了看季袁,又看了看季雲昭。
“六姐姐,你說話啊,你那天明明派這人來送我的是這個精致的蓮花簪,怎麼可能是那個平庸的玩意呢?!”
“這……我……”
季熏熏此刻是徹底慌了手腳。
季袁察覺出她的惶恐,不再去問她們兩人,轉而看向楊煦,道:
“你是六皇女身邊的人?”
“是,草民楊煦,是六皇女殿下所養的男寵。”
周圍先是短暫的寂靜了一瞬,隨後眾人議論紛紛起來。
“看不出來啊,冰清玉潔的六皇女竟然有養男寵!”
“哎哎,這事不簡單啊,宮裏的水可都深著呢!”
“這難道是姐妹反目成仇的戲碼?我愛看,多來點。”
季袁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這人是六皇女身邊的人,報案報七皇女,證物說是七皇女的,七皇女又否認說證物是假的,六皇女又答不上來。
他再次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疲憊。
“宣,刑部陳尚書覲見。”
很快,陳臻一臉懵逼的被帶進了殿內。
季袁讓他將楊煦和季雲昭帶下去問話,然後就是在殿上漫長的等候。
季玗莫安穩的抱著季子擁,下巴蹭在他的頭發上,肆意的聞著他身上散發的令人安神的草木氣息。
季子擁頭倚著他的肩膀,百般無聊的玩起了他的頭發。
玉衡站在他們身側,目不轉睛的看著季子擁。
(不用擔心鬥笠,它負責遮著臉呢。)
過了小半會,陳臻拿著幾張證詞回到殿內。
“啟稟陛下,此事臣已查明。”
“是有人要求楊煦汙蔑七皇女,在茶裏下毒,達到讓七皇女以死謝罪的效果。在其他人茶水裏麵下毒則是他對那人的不滿,這才遷怒於皇室。”
“楊煦的祖母是六皇女宮裏的煮飯婆,前些時候被發現死在了太子宮裏,楊煦想要報仇,卻被用祖母的屍體威脅,隻好替那人做事,這才誣陷七皇女,隻是楊煦說他一時失手,將簪子弄混了,這才導致出現了端倪。”
眾人唏噓,沒想到啊,竟然會有人在誣陷的時候弄混贓物,還真是蠢到家了。
“屍體?哪來的屍體?”
季袁疑惑道,皇後和太子此刻瘋狂的瞪著陳臻,希望他不要將此事說出來,可惜陳臻並“沒有看見”他們的暗示,隻道:
“就是上一次您去太子宮裏時,搜房搜出來的那兩具無頭屍的其中一個。”
陳臻道。
不想讓他說也沒用,誰讓現在他前麵對的人是皇上呢?
不僅不怕被報複,反而還底氣十足。
“那麼,最終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季袁詢問,這是現在所有人都關切的問題。
“是……”
陳臻轉身,腳尖已經指向了那人。
季熏熏已經知道他要指向她了,她糾結了一瞬,最後還是趕在陳臻道出她名字前衝到了殿前,一下子跪倒地上。
“父皇,我,我冤枉啊!”
季袁:“………”
陳臻:“…………”
眾人:“……………”
這事沒完了是吧,這是今兒聽到的第幾個冤枉了?
季袁也覺得有些不耐煩了,聲音裏帶有一絲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