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玗莫聳聳肩。
“咱們這位陛下,不務正事,沉迷美色,性情古怪,但有的事卻又異常執著,這可是朝廷上人盡皆知的事。”
“甚至還有傳聞,說他是個為愛癡狂的瘋子,瘋子我倒是確有感悟,但具體是不是為愛癡狂……”
他突然轉頭看向季子擁,歪著頭,一臉求君排憂解惑的樣子。
季子擁看著他的表情,這才明白了些什麼,有些無語道:“你還真是好算計,想在我這打探消息呢?”
“抱歉,生氣了嗎?”
“有點。”
季子擁也不瞞著,承認道。
已經過去了十九年,那個女人溫柔的臉龐他甚至快要記不清了,但他卻從未減少對季袁的憎恨。
他本來並不打算告訴季玗莫這些,隻是現在……
他咬著下唇,再三考慮後,偏頭看向油燈,油燈在回憶的燈光下燃燒,承載著不願回憶的過往。
“對。”
他終是啟唇,苦笑道:
“他確實是個為愛癡狂的瘋子。”
“是麗妃?”
季玗莫突然插上一句,季子擁先是一愣,而後想到這宮中多多少少會有些或真或假的謠言,他知道並不奇怪,
“嗯,癡狂,瘋子。”
“而且都是單方麵的。”
“母妃她……自從生下我後便安分守己,如果不是先帝帶著先皇後突然到訪,那母妃本可以安安穩穩的在冷宮裏待著,待我長大,帶她逃出宮中。”
“就是因為先帝……季袁那廝跟來了冷宮,看上了母妃。”
他說到這忍不住攥緊了手,碎發遮住眼睛,叫人看不清麵容。
季玗莫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聽季子擁訴說季袁是如何對麗妃死纏爛打,強人所難,荒謬求婚,和致人死亡。
他暗自咬緊後槽牙,將一隻手搭在季子擁攥緊的拳頭上,輕輕的拍了拍。
季子擁說到麗妃身死就結束了,之後是他自己的事,他沒必要和季玗莫訴苦;
他不說,季玗莫想著季袁的性格,多少也能猜到一點。
一想到季袁在年宴上直勾勾盯著季子擁,想要透過白紗看清這雙明亮柔和的眼睛,甚至還存有一絲期待想請太醫看看,他就恨不得穿回那天,衝上前去將那人碎屍萬段。
兩人各懷心事,在季子擁說完後都沒再吭聲。
少頃,季子擁已經整理好了思緒,淡然開口:
“所以因為皇上性情多變古怪,皇後擔心萬一,就決定將你們這些有可能的變數全部清除,好永絕後患?
她們白家的性格怎麼都這麼鼠肚雞腸?”
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季玗莫歎氣道:“是啊,所以我那同樣為愛癡狂的母妃自然成了皇後的重點關照對象,我也就被迫卷入宮中戰爭嘍。”
“所以,你想要那個位子嗎?”
季子擁突然問道。
季玗莫邪魅一笑,道:
“本來是不想的,畢竟我一個不受寵又不受待見的皇子,去貪圖那些沒把握的東西,又苦又累又麻煩,根本沒有必要。”
“但是現在,我即便什麼都不做,卻還有人趕著前來找死,沒辦法,我就隻能讓他感受感受什麼叫他想要得到的,偏偏永遠得不到。”
“你這理由要是被別人知道,多少會說你小孩子脾氣。”
季子擁笑道。
“對啊,我可不就是小孩子脾氣嘛~”
季玗莫見他心情放鬆了些,也跟著打趣道。
他說完壞笑了一下,偏頭看向季子擁,說出了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