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隻是靜靜的坐著，埋著頭，不去看季玗莫的反應。
他不奢求季玗莫的理解，但他不想瞞著他，他想說清楚，告訴他，讓他不要誤會。
他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的感覺到自己的感情這樣豐厚，有期待，有不安，有羞愧，有失落。
…
真是要命了。
季玗莫想。
他其實並不會醉酒。
裝醉也隻是想試探季子擁的反應。
季子擁在馬車上說那一句話時，季玗莫離他很近，他看見了季子擁神情恍惚，眼裏失神，視線透過他，在他身上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搖光快馬加鞭往偏院趕時，季子擁躺在他的懷裏，精致的五官緊緊皺在一起，意識雖不清醒，嘴裏卻還在不停咒罵那個人。
季玗莫為他擦去臉上的汗珠，內心止不住的好奇，到底是何人會讓他如此厭惡。
他其實可以猜到是誰，卻不知道那人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當然，他完全可以去東宮調查。
如今大皇子季修愈雖有一子，卻是個女娃，不能繼承太子之位，季修愈嫌棄大皇妃無能，丟了自己臉麵，就命她們母女呆在府裏，不許出門。
其他皇子都沒有婚配，一是沒有滿意的，二是皇後暗中阻撓。
所以東宮至今沒有住人，還是空的，隨時可以調查，但肯定避不開一些藏在暗處的眼線。
季玗莫思來想去，決定回崇華宮待著。
他之前雖不知曉季子擁的身份，但他知道他的性子，所以篤定了季子擁清醒過後肯定會來找他解釋。
現在看來，賭對了。
在季子擁踏進寢室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
故意沒有去管他，也是因為想看看他會做些什麼。
這個決定無疑是收獲頗豐的。
他發現季子擁，雖然嘴上說的難聽，實際上卻非常心軟，會縱容他的無禮，會關心他。
還會親自來找他和他解釋。
現在看著在他麵前不安的捏著手手的季子擁，他除了心疼，更多的是開心。
看來他已經快要攻破他的防線了。
隻需要再添一把火……
可是現在被定住了。
額啊啊。
季玗莫內心無奈。
見季子擁不安更甚，他終是開口：
“十哥。”
季子擁轉頭看他。
季玗莫仰躺在床上，側頭看他，一張蠱人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
“十哥，你把我的定身術解開，好不好？”
“現在不裝醉酒了？”
季子擁沒好氣說道。
季玗莫：……
完了，再不說清楚就不好哄了。
“嗯，不裝了，十哥你行行好，給我解了，我不騙你了，我發誓，好不好？”
季子擁看著笑得真誠的季玗莫，抬手將定術解開。
季玗莫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垂眸看著油燈下半張臉陷入黑暗的季子擁，小聲喃喃道：
“你怎麼能這麼聽話？”
“嗯？什麼？”
季子擁剛剛在收銀針，突然耳邊傳來一聲細語，一時沒有聽清。
“我說……”
季玗莫坐在他的身側，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正色道：
“我沒有誤會，你別擔心。”
“十哥，子擁，皇叔，你說不想讓我涉險，但是你忘了，現在身處深宮中的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啊。”
季子擁一愣，回頭望他。
這一轉頭，兩人的臉靠的更近了。
季玗莫眸光微沉，不動聲色的和他拉開距離，繼續道：
“實不相瞞，隻要我還坐在這個位置上，皇後就一日不會放過我。”
“因為你母妃？”
“都有，但是我的存在威脅會大點。”
“因為太子之位？”
“聰明。”季玗莫勾唇。
“可是現在白家的勢力已經在朝廷上分布過半，再加上季……皇上偏寵皇後，她應該不愁拿不到這個太子之位啊？”
季子擁捏著下巴，白家勢力龐大，出了兩任皇後，朝廷上的話語權說一不二，皇上沉迷美人，對這些大事充耳不聞，過分些甚至可以說白家已經掌權皇室，大權在握了。
季子擁神色一凝，語氣有些嫌惡，麵上卻控製的很好。
“因為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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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幾章都是表露一些計劃心思什麼的，我不太會寫心理描寫啥的所以文筆稀碎嗚嗚，求各位輕點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