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謝安喊道。
在孔先生詫異的目光中,謝安朝著孔先生拱拱手。
“勞先生先行一步,學生有事待辦了再回。”
說完,少年下了馬車,解下一匹馬,朝著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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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宛縣縣衙。
劉錡見孔先生愁眉不展,安慰道:“孔先生何須擔憂,三公子準備此次大課已久,想來不會缺席。”
昨日各縣學和州學大課便開始了,為期兩日,可他自從十日前在桐華鄉同謝安分別,倒再沒見到那孩子,謝安隻讓人傳話來說他自己帶著人趕赴儋州,不回宛縣了。
謝瞻得知這事兒,一個勁兒感歎謝安長進不少,可孔先生心裏卻放不下心。
“或許,我不該給他說那些。”孔先生歎了口氣。
劉錡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此事孔先生始終耿耿於懷,已經憂慮好幾日了。
“可在我看來,三公子作為謝家嫡支,又是二房長子,本該知道這些。”
孔先生聽了心裏好受了些,還是猶豫道:“畢竟年齡小了點……”
“孔先生在謝公跟前十來年,謝公是如何教養謝家大公子的心裏有數,怎麼換了成謝家三公子就這樣擔憂?”
孔先生聽了搖搖頭,謝家大公子是謝家下一任家主,自然不同。
“謝家大公子往後要撐起整個謝家,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劉錡聽了,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這樣想的。其實,你隻管教三公子便是,這往後究竟是誰撐起謝家還不一定呢!”
孔先生聽著劉錡話裏的意思,似乎並不看好謝家大房。
“你這話何意?”
劉錡笑道:“不過山野之人粗淺的推測,先生不必往心裏去。”
劉錡雖與謝家老大謝高與謝家大郎無太多接觸,也是聽過名頭的,都是難得的人才,按常理推測,謝家往後的希望應是在謝家大房。可,謝家二房如今出了謝寧這個變數啊,一切可就不一定了!
眼下他手裏還有件事等著他去辦呢,從孔先生那裏出來,劉錡難得溜達到東大街街尾的湯圓鋪子。
因著到了六月,吃湯圓的人少了,鋪子改賣涼茶了,劉錡端起一碗涼茶一飲而盡。
一旁有幾名衣著寒酸的學子正在議論此次大課。
“這忠與孝,自古就是難兩全的。此次山長這題目出的可真刁鑽!”
另一名學子歎了口氣,“可不是,無論持忠先於孝,還是孝在前,都難以論理。”
“不對不對,我認為這次主要論的是萬善孝為先……”
“可若對上對國不忠,這孝義便成了笑話。”
劉錡聽了幾句,搖了搖頭,實在無趣的很!別說這忠孝之事,難論出個結果來,就算有了結果,能有什麼實際意義?
是能提升大齊的國力?還是能改善鄉民的生活?或者能讓這世間的人少哪怕一分苦難?偏偏各大世家打著論道的名義,招攬這些隻長了一張嘴巴的人才,可這些人的嘴偏偏最酸最毒,足矣殺人!
此時,街頭那邊跑過來一人,喊道:“聽說謝家大郎謝璋在那邊與人論今日山長的題目呢,你們不去看看?”